坐在临街外头几桌的,都是些往来的客商。稍作歇息,顺便打探消息,通常都是坐不多久就匆匆赶路的。
“最近,城西凌员外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谁知道呢,我连着一个月拜访了好几次,每次都闭门不见。”
“说是出门谈生意去了,反正我是不太信。”
“这上门的生意都不谈,还要出去谈。难不成生意大到不在乎我们这些蝇头小利了!”
外面一桌几位客商都是几次三番拜访凌家,都吃了闭门羹,对此颇有怨言。
没想到一进来就打探到如此重要的消息,奚利伟暗自欣喜,正打算继续偷听下去。忽然被前来招呼的茶铺小二给打断了。
“客官,里边儿请,客官要点什么茶?”店小二满脸笑意地迎上前来,茶盘上一列排出用竹片做成的茶牌,“客官您请看,小店有龙井茶、普洱茶、乌龙茶、大红袍、碧螺春、铁观音、黄山毛峰、武夷岩茶、祁门红茶…,总之只要是您想要的茶,但凡市面上有的我们这儿都有。”
“我说服务员,你不去说相声真是可惜了。”奚利伟被店小二的一长串贯口说的有点蒙圈,本能地吐起了槽。
“客官您说什么?”店小二对于奚利伟冒出的现代语言更是一脸懵逼,“您要不喝茶也没关系,您看要不点点零嘴糕点啥的,咱们这儿的松花糕可是当地一绝,您要不尝尝。”
“不用了,我就是随便逛逛就行。”奚利伟脸上略显尴尬,其实是囊肿羞涩,自打来到这个朝代以来,奚利伟压根就没见着钱长啥样。
“啧啧,这又不是窑子,有啥好逛的!”店小二瞬间脸拉老长,刚才那股热乎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眨眼的工夫又欢欢喜喜地去迎接下一位顾客了。
奚利伟对此都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没权没势又没钱就是这样了,他很庆幸自己是一个现代人,也替这古代的平头百姓感到可怜。
奚利伟无奈地摇了摇头,收回情绪,办正事要紧。他又在原地停留了一会,但是那几位客商随后仅聊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对他而言毫无用处。
不知道是不是奚利伟在旁偷听靠的太近,还是刚才和小二的对话引起了客商的注意。有位圆脸麻子的客商两眼瞪着奚利伟,有些不客气地拍了拍桌子,“小乞丐,你在这里偷听我们讲话有半柱香时间了吧,你想干嘛!”
我听你妹,就你们这些奸商成天想着法子如何榨取百姓的事儿,我才没有兴趣听呢。奚利伟心里暗暗骂道。
“怎么喝个茶都不消停啊!小二,你这店里怎么什么人都能进啊。还不赶紧过来轰走!”客商言语之中怒气横生。
小二闻言立即跑过来,赔笑道:“几位老爷,实在对不起,小的这就把他轰走!”
小二转身对奚利伟冷眼道,“这位客官,您要是喝茶,您就里边请。您若是来惹事的,不要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我就不是来喝茶的,我就是来惹事的,你能拿我怎样。就你这小矮个儿,比我还矮上半个头,你简直和武大郎有的一拼,真要打起来,你打得过我么。奚利伟正想把心里所想一股脑说出来,看他能怎么办。可话到嘴边忽然又戛然而止。
因为奚利伟的余光看到柜台前后片刻之间站出两位壮汉,这阵势吓得奚利伟有些炸毛,似乎就等眼前的店小二一声令下了。
“嘿嘿,惹事?哪儿能呢!我就是来喝茶的。”奚利伟两眼快眯成直线了,但是心里早已把眼前的小二全身上下给骂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