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谁,谁……长长地吐了口气。
鸟八儿一愣,随即笑道:“想不到你还有点儿本事。”
小树说:“这算什么,好戏在后头。”
忽然间指尖一弹,紧盖的瓶盖竟已飞出,紧接着酒随其后,箭雨般四射,劈头盖脑地打向了鸟八儿。
鸟八儿哪曾料到有此一着,身形急闪,但终究是慢了一步,整个人都被酒雾笼罩,只被那一蓬酒珠子打了个灰头土脸。
有人喝了句彩,只是声音太轻,而且很快就象急刹车似的刹住了,不是耳尖的人也许根本就听不到。
他终究还是有些害怕。
鸟八儿如果恼怒起来,只怕会把别人撒气。
小树笑道:“怎么样,还精彩吧,鸟哥。”
鸟八儿头发上的水正往下滴着,就抹了一把脸,冷笑道:”还算精彩,不过接下来那可要看我的了。”
鸟八儿当然不是说大话,他确实是有真功夫的。
小树刚才那一手虽说很精彩,但多少总有一点出其不意的意思。
鸟八儿那句“接下来那可要看我的了”“了”字还未出口,一记重拳已打出去。
他走的是刚猛狠快的路线。
一拳击去,没带任何先兆,却夹着一股罡风,竟似乎有排山倒海的力量。
但这一拳纵是再厉害,也已失了作用,因为失了目标,成了一记空拳——
小树竟不见了。
鸟八儿这一回是真愣了——
怎么回事!
真是奇了怪了。
一个大活人竟在我眼前平空消失了。
鸟八儿忽然觉得后背上被谁拍了一下,赶忙回头。
谁知——
不偏不倚——
正好撞着一个拳头——
小树的拳头。
竟比铁还硬的拳头!
比铁还硬的拳头刚好落在似乎比豆腐还软的鼻子上。
鼻血长流。
鸟八儿捂着鼻子,只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小树还是一脸微笑,他说:“接下来该看谁的了,鸟哥?”
店门口忽然有人说:“我看还是看你的吧,鸟哥。”
鸟八儿不禁有些懵了。
什么人?
居然这样大胆!
鸟八儿可谓身经百战,曾经胜过多少硬仗,眼下哪里肯服输。
心想:
我这是太轻敌了……
鸟八儿暗中蓄了劲,猛然间手一扬,腿已踹出。
这一招上虚下实,手诱敌腿打人。
但若敌人反应慢了,虚招也成了实招。
这就是虚虚实实,虚实难辨,是难以防范的。
小树果然中了圈套……
鸟八儿大喜,这一回看你还能得意?
谁知——
小树手一晃,已抓住鸟八儿一只衣袖;而身形一旋,更避开鸟八儿凶猛恶毒的攻击。
同时出腿——
秋风扫落叶。
扫堂腿。
鸟八儿此时旧力已尽,而新力未发。且一条腿犹悬在半空,成了歪了的金鸡独立。又受了小树一拉一扫,哪里还站得住。
扑通!
鸟八儿重重地摔了下去,倒在那一地啤酒瓶的碎玻璃片上。
那恰好是他自己砸碎的玻璃片。
这一跤跌的确实不轻,而那些碎玻璃片儿也真热情,纷纷给了一朵朵鲜红欲滴的颜色。
他终于还是爬起来。
小树说:“鸟哥,快把这被你弄脏的地面给我打扫干净,要不,我保证打得你满地儿找牙。”
鸟八儿满面通红,一声也不吭,忽然跑出去,跨上摩托车,狼狈而逃。
慌乱间——
仿佛听得许多人的声音远远的追了上来:
“鸟哥,欢迎下次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