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纺织厂里新的秩序也开始渐渐的让人不适起来。虽然按日结算的方法在很大程度上改善了人们在劳动时枯燥带来的压力,每天六七十文钱的收入对于并非家中主要劳动力的女工来说也是完全不可忽视的一笔收入,可是劳动强度却是以往的织户所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
以往的时候相关行当的织户一年的工作时间在多数时候不超过二百日,平均每天劳作时间也只有少数时候才有六个时辰,多数时候不过五个时辰的样子。可在新建立的工场里,即便是轮班也几乎是在没有休息日的情况下日日都要劳作六个时辰左右,算起来平均每个时辰的收入提高有限的情况下,还要忍受长时间的劳作。
同骨子里就有一种右翼保守主义思维的欧洲封建贵族们转化过来的资产阶级不同,因为长期文人当政乃至儒家传统的影响,尽管这世上实际上存在无数悲剧,可是同“逍遥自在”“自由散漫”彻底相背离的传统还是很快引起了人们的不适。这甚至也让萧轩更明确的看到了很多东西:汉人的确是最有忍耐力的民族主义,可是因为长期以来的基层压迫在大多数正常情况下并不慎重,同等的境遇和条件下其实勤劳的程度即便存在也不及想象的那样突出。
对于这个问题,萧轩当然也早就有了一些准备:“如果有人不愿意干,可以预约退出,想来朝鲜人或者东瀛人哪里,应该并不缺乏相应的劳动力。。。”
在这个时候,英雄外城到应天一带的报刊新闻上开始有了一种重新点燃战火的“少庄派”思维。并且还有人提出,远征西方之所以要动用数十万的兵力,损失二三十万的兵力,同根本上说是此时的泰西远远强于之前很多人的想象与预料,当年万历之时就打过一些交道的朝鲜或东瀛,抵抗的能力乃至国力都远无法和泰西并论,南洋不少地方也是如此。如果对这些地方重新用兵,损失应当不超过万人多少。
萧轩在这个时候当然也在认真考虑是不是应该到了可以远征朝鲜或东瀛的时候了,尤其是泰西的乱局逐渐平定,不少军队也开始回国的情况下。其实不仅只有劳动力,那供养二百万非农城镇阶层的财富,也是一笔不可忽视的余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