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的破绽就是秦滢心不会说上海话。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上海姑娘,怎么可能不会说上海话?所以,秦滢心眼前的第一要务就是学会上海话。她的脑海里有上海话的知识和储备,但是她得不断地练习,才能学会上海话。她凭借着脑海里的记忆,开始从基本的字词开始练习。
非常枯燥,进展还非常缓慢。
“侬在学上海话?”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秦滢心抬头一看,原来是非常熟的熟人,玉宇。他今天穿着一身宽松的运动服,显得非常帅气。她歪歪头,专门盯着屁股看了看,不翘了。“嗯。你也是上海人?”
“是......”玉宇条件反射地回答后,又面色不善地改口道,“不是。但我会说上海话。”
“那太好了,能不能教我说上海话?”自学太慢了,时间来不及。
“凭什么?”玉宇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怒气冲冲地吼道,“你已经抢了我......”
“抢?我抢你什么了?”秦滢心觉得他莫名其妙。
“你抢了我......”玉宇的眼泪刷的流下来。这次他没有擦拭,而是任其流淌,恶狠狠地骂道,“不要脸。坏女人。”
“我”秦滢心想要骂回去,可是看到他眼睛里流露的无限痛楚,顿时觉得特别心酸,不忍心骂回去了。这种痛楚是如此真切,如此深沉,让他整个人身上罩上了“我有一个忧伤的故事”的光环,只需一眼,秦滢心就被感染的黯然神伤。
有些人,一个眼神就让人落泪。
玉宇的眼神就具有这种魔力。
“你会遭到报应的。”玉宇说完这句狠话,捂着脸跑走了。
秦滢心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异常萧瑟,异常孤独。他到底是谁?他身上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故事呢?他为什么对自己的衣着打扮如此在意呢?难道他是?想到那个结果,她浑身一抖。太阔怕了。她反复思索了很久很久,也只有那个结果才能把一切说的通。
正在痛苦琢磨此事的时候,玉宇又失魂落魄地走回来了。
“我愿意教你上海话。”他说的毫无感情,好像他是一具僵尸似的。
秦滢心看着他,心里非常恐怖。她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还会选择教自己上海话。盯着他看了许久后,她点点头,“愿意。”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答应,就像我们不知道太阳为什么旋转,仍然恬着脸生活在阳光下一样。
“来吧,开始吧。”
他的话有种先知的意味,让她生不出来任何反驳的意思,似乎心里有一点点违逆都是在犯罪。他们一个用心教,一个用心学,时间像憋了三天的尿似的,脱体而出,然后嗖地一声就流完了。时间到了,秦滢心要去上课了,他们约好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不见不散。语气平淡,但比毒誓的分量更重。
“你让滢心变的很美!谢谢了!”玉宇嫣然一笑,笑的如花似玉,笑的让秦滢心有点恍惚,觉得他就是一个女人,一个风姿卓越的女人。
“我会让她美下去。生如夏花,何尝不是一种美丽!”
她释怀地说着,心里的一块石头悄然落下,似乎这逐渐阴翳的天空也明亮起来了。她打开微信朋友圈,写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然后关掉手机,去上课了。今天的课是后现代设计理论,选修课,孟小妍和林夕都没有报。秦滢心听的云里雾里的,没有玩手机。下课后,打开手机一看,朋友圈有多条留言。
孟小妍:一下就看懂了,太邪恶。
林夕:秒懂。
秦滢心回复:什么意思?懵逼.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