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不严高高瘦瘦的,像一艘小舟在汪洋里随波逐流。
徐不严是个江湖人,多数时候他是个算卦的、是个治病的。
徐不严,倒在了地上。
无数的脚步从他的胸口踏过去,他毫无所觉。
他那一刻,在想什么没人知道。
他张着嘴,血在他嘴角溢出,他低声喃喃:
“前殿下,我挡不住了。”
“这个徐不严活着也死了。”许立命叹了口气。
“不忍心。佩服!浮一大白。”徐安生满饮一杯酒,“敬他是条汉子,可惜逆势而行。”
“我觉得这样也好,他要是知道前殿下现在忙着吃人,估计会受到更大的刺激。要不要救一救?”柳楠程问道。
“没看见这些训民在他倒地之后,就没怎么用力从他身上踩过去?他们有数的很,好说歹说也是临安城多少人认识的老相识。宋国以商立国,精明人太多了。”徐安生摆了摆手无所谓道。
白布容低下头看向徐不严,徐不严瞪着眼,再无神采。
……
“老不死,你这是猥亵!”墨昀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觉得前殿下那双枯老冰冷血污的手在他身上不停摸来摸去。
前殿下嘴里不住地问:“凶兵呢?你抢来的凶兵呢?在哪里,告诉我在哪里?”
墨昀切了一声:“你都要吃了我,我给你凶兵,脑子是坏了?”
“你又不是玄师,就是个游侠,你能藏哪里?凶兵给我!”前殿下面目狰狞。
墨昀心里感叹这间屋子简直是牢笼中的牢笼。
前殿下根本没有料到,借着‘离’的帮助,破开压制束缚多年的阵法,却没办法破开屋子的阵法。
这间屋子的所有门都变成了一堵墙,从里向外,没有任何办法离开。
“不是你放我进来的吗?你自己没办法出去?”墨昀问道。
“离!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是有自我意识的类,一定与众不同的。”前殿下吸收了其余三个类身体内的能量,却因为都是类,没有精粹存在,基本没能提高他多少能力。
他尝试着破解屋子内封存的阵法,不管他如何举动,屋子一丝缝隙都没有裂开。
“没有。”离的回答干脆利落。
前殿下百般方法都尝试了一遍,连那条腿和那个胳膊都吃掉了。
他的情绪越来越坏,起初的畅意完全消失。
直到他想起墨昀手上的凶兵,凶兵内的凶厉血意,只要被他吸收完全,他觉得一定能够将这个阵法强行破掉。
墨昀很清楚,凶兵不仅不在身边,甚至也不在宋国。
墨昀啊一声痛叫,前殿下抓住他的大腿,锯齿般的牙咬上,生生撕掉一大块肉。
前殿下满脸血污生生嚼着墨昀的肉:“你不说,我就一口一口的吃了你。我不会一下子吃完你,我会一点点的吃了你,从你的大腿开始,然后是大腰,小腹,胸口,脖子,脸,脑壳……最后再回到脚。”
前殿下血红的双眼定定地看着墨昀:“你告诉我,凶兵在哪里。我可以让你选择死的痛快点。”
墨昀痛地咬破了舌头,咧着嘴喘着气嘿嘿笑问:“为什么脚要最后吃?”
“给你留个希望。”前殿下将墨昀的肉咽进肚子里,颤抖着面皮一字一顿道。
然后他听到墨昀惨叫般的大喊:“你们还不来救我!”
前殿下面色一凛,第一时间看向‘离’。
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看着他们闹腾的‘离’眨了眨眼孔。
露出了一双清亮的眸子:
“赵觅,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