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续畴!”
墨昀身形动作疾若闪电,妙以毫巅错去身后“太暗”的刺杀,嘴上及时喊出策相的名字。
“慢着。”乌世道说道。
两个‘太暗’力道纷纷用老,却在乌世道的话语中,即刻强行收回。
两人身影波荡起伏,几声闷哼差一点将他们的身形全数暴露在外。
“你与洪续畴既然曾经有交往,你难道想看着他身死宋国?我要见这个营地的主事人……”墨昀擦了擦额头的汗液,望着乌世道说道。
乌世道沉默了片刻,笑了起来:“有件事没有跟你讲,我跟洪续畴之间是竞争对手。你既然知道洪续畴曾经追随过墨将军,应该知道他代表的是谁。刚好,那时候我也想得到那个位子。”
墨昀暗骂自己太天真。
“不过……”乌世道嘿然一声,目光灼灼地盯着墨昀。
墨昀听出他话语里的转折,丝毫不避讳乌世道的目光。
四目相对。
乌世道站起身子,捡起扔在地上的枝桠:“我很久没有见过他,不想再见是枯骨一具。跟我来吧。”
墨昀舒了一口气,转念一想,顿觉自己又被涮了一次。
这些年纪大的,似乎特别喜欢寻人开心。
一个个大喘气玩的贼溜。
……
墨昀跟在乌世道后面,发现整个营地都动了起来,喂马、烧水、煮肉、养器……
这些动静无论放在哪里都有乒乒乓乓的可能,但墨昀在这里几乎听不出杂音,每个兵士动静有度,一丝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墨昀不知为何觉得这样的队伍有些可怕,越安静,爆发时展现的战斗力便有可能越发恐怖。
一想到恐怖,墨昀心里便又一次感到了那种生死间的大恐惧,那柄长剑插在自己上方,与头皮只有毫厘间的隔距。
墨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抓下来一把碎掉的发丝。
墨昀想了想,将这碎掉的发丝放进了自己的兜里。
“中司,这是墨昀游侠,带来了洪续畴的令牌。”乌世道停下脚步,看着前面正坐于地,闭着眼睛,拔着枭羽的银甲男子,“这……怎么了?”
“偷袭。”银甲男子声音平淡无奇,犹如泯然众生的那种不起眼无印象的声音。
“节哀。”乌世道摇头轻叹。
“令牌留下。”银甲男子拔的很仔细,每一根羽毛都抹得一点弯折都没有,根根笔直。
墨昀看了看乌世道,乌世道点了点头,“洪续畴有说别的?”
“令牌交给银甲将军之后,我得回到牢里,保护他。”
“‘太暗’不能去?”乌世道皱起眉头,试着提议。
“不涉诸侯战争。‘太暗’也不行。”银甲男子断然拒绝。
墨昀借了营中一匹马,急行在夜色中,凶兵的下落乌世道没有追问,似乎他们对这个凶兵的归属,非常了解。
“你觉得怎么样?面对你实质性杀气,也有勇气回头与你的杀机气息交锋。”乌世道问着银甲男子。
良久,枭的羽毛已经被拔地一根不剩,旁边走来一个兵士,银甲男子将枭尸递过去:“熬汤,犒劳兄弟们。十五分后,开拔。”
他自始自终没有回答乌世道的话。
乌世道撇了撇嘴:“太不尊重老人了。”
银甲男子回头看着乌世道,上下打量了半天:“有残,不老,够不上。”
乌世道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算平息了这个猝不及防的伤害。
等到营地开拔,乌世道也坐上马匹,银甲男子的头马在乌世道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