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张玉华激动得站了起来,怒骂道:“你是几班的?我说怎么这么眼生,原来是个从不上课的懒货,竟连我教什么都不知道。你记好了,我教的是中华禅宗赏析!”
刘开放看到张玉华气的够呛,笑眯眯地说道:“张老师消消气……淡定……淡定……”
黄铭也在一旁安慰着:“张老师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小事……小事……”
张玉华压着怒气坐了下来,脸上已经是一片阴沉。
“这小子绝不能让他及格,以后补考也不能让他过。”张玉华小声对身旁的刘开放和黄铭说道。
刘开放到是无所谓,这个陈子期他同样很眼生。虽然张玉华气急败坏的样子他很喜闻乐见,但,没必要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学生得罪张玉华。毕竟张玉华的小心眼众所周知,惹到了他,谁知道什么时候给自己下个绊子,实在没有必要。
压力一下子转移到了黄铭身上。
黄铭摘下眼镜,使劲地揉了揉眉心,又重新将眼镜戴上。
他自然知道陈子期为什么没上课,但是这又不能对外说,“哈佛”虽然是培养佛教僧才,但除了少数几个人,基本无人知晓吸血鬼存在的事情。
作为一个了解情况的人,以他的眼界,其实也觉得这些课程没什么意思,上不上都无所谓。但老师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尤其是张玉华的。陈子期这小子也太乱来了。
话说回来,也不怪他,他去没上过课,哪里知道张玉华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玉华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但陈子期也不能不及格。现在的年轻人好胜心强,谁知道这小子不及格之后,会不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偏偏他又手握净世星炎,简直是半个核武器,不能不理……
想着这些,黄铭的声音响了起来:“咳咳……陈子期同学,不要乱开玩笑。我们张老师之所以生气,也是爱之深,责之切啊。”
“你刚才说张老师什么也没教,虽然是开玩笑,但我却从中看出,你确实是学到了东西的。曾经,慧能法师于五祖弘忍门下学法,弘忍召集门人,要大家作一首偈,观察各人的见地,以便托付衣钵。”
“神秀禅师作为五祖弘忍座下首徒,作了一首著名的偈: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弘忍禅师见到了,认为神秀没有见性,无法托付衣钵。这时,慧能禅师作了一首偈: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弘忍见到此偈十分高兴,当即决定将衣钵托付给慧能,自此方有六祖慧能这一称号。”
“张玉华老师本就是教授中华禅宗赏析,今天陈子期同学说张老师什么也没教,其实恰恰是学到了其中的精髓。佛本性空,心无所住。学到了什么,悟到了什么,乃至教授了什么,又岂可用言语诉说。一切本就是空!表面上看起来,陈子期什么也没学,张老师什么也没教,其实,这才是真正的学到了,悟到了!张老师教的好啊!”
“陈子期同学,你所表达的,是不是我刚才说的这个意思,嗯……?”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陈子期赶紧借坡下驴,不由得感慨起黄铭这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气度和口才来。
在场的学生们听了黄铭的一席话,有些人开始沉思起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些人则是憋着笑,但却不敢真的笑出来。还有些人,则是一脸懵逼,不明白黄铭老师刚才这一通说的到底是个啥。
刘开放瞪大了眼镜看着黄铭,丝毫没想到这个平时默默无闻的黄老师竟然如此深藏不露。这一手,高!实在是高啊!
张玉华阴沉着的脸也稍微和缓了一点,没有再说不及格的事。
就这样,陈子期终于还是及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