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期想着这些,突然问了一句很脑残的话:“王知道这个名字是个不能提的禁忌,是不是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
如果不是在骑车,黄一剑真想一巴掌拍在陈子期头上。
“是王之道,之乎者也的之,不是知道的知。这个名字你记在心里就行了,不要去讨论,更不要去开玩笑。”
陈子期“哦”了一声,正打算说点什么,突然“兹”的一声,三跨子来个一个急刹车,陈子期一时没注意,直接从跨斗里飞了出去。
好在经过净世星炎的淬炼,他的身体素质早已不是普通人类可比。他当下用手往地面一撑,整个人瞬间弹起,随后稳稳地站在了马路上,就像体操运动员做了一个跳马动作一样。很好看,但其实……很狼狈。
“黄老,你……”他本想说,你一个老司机,开车稳着点。这话终于没有说出口,因为他已经知道了黄一剑急刹车的原因。
三跨子的前方,车灯的尽头,有一道人影立在那里,他背对着灯光,看不清长相,却仿佛如一座山,给人以无穷的压力。他就那么简简单单站在那里,似乎连周围的温度都冷了下来。
三跨子的车灯远远地照着那个人,根本看不清他的长相。
那是谁?难道是王之道?不可能吧,提一下名字他就会出现,这又不是召唤神龙。
“你是谁?大半夜的不回家,跑马路上找死啊!”陈子期学着一些有路怒症的老司机被行人阻挡时说话的语气,大声喊道。
等了两分钟,那边始终没有回应。
陈子期转头望向了黄一剑。
“看我做什么?真把老头我当保姆了。”黄一剑瞥了瞥嘴,扭头看向了别处。
陈子期尴尬地笑了笑,看来黄一剑是不打算出手了,自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大半夜的,马路上突然冒出个人,如果是个普通人,估计得吓个半死。陈子期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不是普通人,但是胆子也没有大到哪里去。
如果是个亮明身份的普通人或者吸血鬼,那都没什么,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形——不知道对面是什么,还不得不硬着头皮去一探究竟。
电影电视里,像他这样畏畏缩缩上前探路的角色多半是快要领盒饭了。
陈子期握着方杀,净世星炎引而不发,朝着那道人影走去。
30米,20米,10米……越来越近,心跳不自觉地快了起来。他右手握紧了方杀,来到了距那道人影5米左右的地方。三跨子的灯光在这里已经几近于无了,但因为距离近,陈子期也能够看出一些端倪。
这是一个身着黑色大衣的人,头上戴着一个黑色的礼帽,皮鞋只能看到一点脚后跟,但也应该是擦的锃亮。
“你是谁?”陈子期试探了一句,仍旧是没有回应。
他壮着胆子,一步一步慢慢靠近。5米,4米……1米。陈子期在距离人影1米处站定,他伸出右手,用方杀轻轻挑落了黑色礼帽。
“嗡……”
一道红光闪过陈子期的眼睛,他的视线顿时模糊起来,耳中仿佛有一万个人在敲锣打鼓,直震得脑髓作痛。
他控制着净世星炎在全身一卷,一层细密的火焰覆盖在他的皮肤上。那种嘈杂的声音终于消失了,眼睛也重新恢复了视力。
陈子期看向了那道人影。黑色的礼帽被挑落在地,黑色大衣被风轻轻一吹,空空荡荡地落在地上,皮鞋确实是擦得锃亮,但却没有人穿过。
他扭头一看,顿时心里一紧。
这里再也不是那条熟悉的马路,黑色的夜空已然变成猩红色,他所在的公路化为了一条血河,血河里漂着一些残肢断臂以及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内脏,一个浪翻过,偶尔卷出一两个人类的头颅,那眼睛睁得硕大,眼球往外鼓着,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肉,露出了森森白骨。
陈子期低头看去,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块小木板上,顺流而下。小木板在血河的腐蚀下正变得越来越小。血河中冒出的白雾刺鼻难闻,混杂着腥臭的微风,直扑陈子期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