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廖化虽站于云涯儿身前,却不言半语,倒是与云涯儿互相打量起来。仔细看去,廖化这身行头,似曾相识,不过上次所见那方将满嘴胡须,身高也要稍矮一些,断不是廖化。不由得分了心,琢磨起自己闯入黄巾大营时廖化身处何处来。然而,从头至尾,也找不到廖化的半点踪迹,索性弃了念头,只当是自己胆小害怕,忘了某些记忆。
等他再回过神来,却不见了廖化身影,正疑惑时,转身准备再去干活,正好望见廖化将自己与周仓所搭之灶推倒,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误,急忙上前查看。廖化仍旧对其不予理睬,反而替其将灶重新搭好,这才又走了过来,将手搭在其肩上,说:“某方才支开周仓,是有事要告知于你,此事关系重大,还是不宜轻易外露。你猜是何事?”
以云涯儿的脑力,自然是完全猜不出来,却又极好面子,不愿承认,只得故意询问:“那你叫周仓去探查情报,原来并不是器重他吗?”
“非也,”廖化微微一笑,将手收了回去,“周仓此次任务亦是当务之急,若不器重,怎会让他前往?况且他脚力惊人,此事非他莫属,营中再无能胜任之人。我又何必故意不用?只是此人心无城府,若是听闻你我算计,恐生嫌隙,日后难以共事。”廖化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望向北方。
“难道是……?”经过前几日的磨练,云涯儿也算是见识了一些世面,对廖化的心思总算察觉了一二,却又不敢确定。
廖化却毫不忌讳,收了锐利,又转而望向云涯儿,“正是!你虽然是‘天佑子’身份,但终究还是假扮,在需要用到之前,不宜泄露,做个普通步刀手正好。不过,有些事情,你也必须提前知会,不至于临阵慌乱,露了马脚。”见云涯儿点了点头,廖化又仔细检查了一番四周,确认无人,才继续说道:“你之前就应该有所耳闻,我黄巾军并非一般农民义军,大多皆为大贤良师信徒,而这信的,正是大贤良师济世救人的形象,亦是以德服人。大贤良师,医术高超,自不必说。而你这‘天佑子’身无长技,若想令人信服,也只能在仁义之上大做文章,切莫学那张曼成,装神弄鬼,弄得人心惶惶。‘天意’之事,张曼成已经假传过,你休要再提,适当之时,我自会告知你拆穿其言。”
如此长篇大论,在云涯儿心中自然停留不了片刻就如耳旁之风又吹到他处了,却还是谨记了“以德服人,切莫装神弄鬼”几个字,毕竟事关生死,大意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