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城网

字:
关灯护眼
我的书城网 > 即将消逝的乡村 > 32.村长跟少妇在井边

32.村长跟少妇在井边

后来证明,我们对常俊青老师的录音,那是很有用的。事实往往就是这样,当年唠唠叨叨的老师,很让我们讨厌,到一定时间,我们发现,他说了好多有用的道理。小迟跟我说,她后来听了不下二十遍。她说:“很有用,常老师说的是干货,她说出了秘密。常老师实实在在的好人,我们请对人了。”

那时候,姐姐已经老了,老得跳不动广场舞了。但是,她眼不花、耳不聋、头脑很清楚,还能每天到广场上走走、转转、看看,找相似情况的老头老太太聊那么一会儿,前三十年、后五十年,张家长、李家短的。当我的助手迟艺雪去找她的时候,没话了、卡壳了,嗯嗯啊啊。

两个月以后,小迟跟我说,有突破。真好,老太太感冒了,不轻不重,刚好合适。我说,小迟你什么意思?老太太感冒了,你还说好!小迟说,快好了,她开始乐意跟我说一些事情了。

她跟我说起了她的早年。

小时候,我家喂头毛驴。棕灰色的毛,长得比一般的黑毛驴矮,可是它的劲儿比黑毛驴大。那头驴很乖,我经常赶着它去灌水。水在山下的沟里,人住在山上,要靠毛驴去驮。

两只大木桶,用一根粗细比较均匀的木棒串在一起,这根木棒叫水棍。两木桶间隔宽度要比驴宽,类似骑马,两只桶像两条腿,分在驴肚子两也。水棍搭在专为驮水而特制的鞍子——水鞍上,为防止桶向两边溜走,中间用绳子、皮带、或铁链子,连接拴住两只木桶内侧的桶耳,水棍就是穿过两桶的四只桶耳。水鞍固定好,提上小桶(木的、或铁的,后来也有塑料的、皮桶子——较软的塑料。),拉着毛驴走在崎岖不平的山间小路上。

到了沟底,那是泉水。山上缺水呀,沟底地水也不多!把驴拴在有草的地方,或者,弄一些草到拴驴的地方。反正驴要吃草,不是驴过去,就是草过来,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然后,坐在井边等水。看到井边有人等水,走在半坡的人看见了,吼一声,你的快够了没?如果说刚等上,半坡上的只能掉驴头回家。

你坐在井边等呀等,泉水在不紧不慢地往出渗,驴在不紧不慢地吃草,时不时打个响鼻——突儿、突,一长一短。太阳慢悠悠地从山坡上爬,照在那也的苜蓿地里。驴望着眼馋,驴的眼里都流出了泪。驴生活的也很苦焦呀,在这些地方人牲口受罪。

乡教委的一个老教干,教育局派到乡上的专管教育的行政工作者。他是夏州区教育界的传奇人物,黑脑老刘,刘黑脑。县城到自成乡有百十里路,途经两个镇。一进入自成乡的地界,他就刻意寻找,尤其是某个干旱的春天,老农赶个毛驴,在半山坡上哦哦喊喊。这个组合在地里耕田,尘土飞扬。黑脑老刘来劲儿了,跟教委的会计说,什么叫人牲口受罪?刘黑脑指着尘土里的毛驴和后面戳驴屁股的,像有什么新发现似地说,这就叫人牲口受罪。

黑脑老刘还有很多地典故。

他在另外一个乡沟里当教干,那时候正在普九,他正在打扑克。教育局副局长打来电话,问,你们学区有没有安危房。刘黑脑的脑虽黑,但脑壳利、脑子灵,不灵也当不上教干。他当然知道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顺口就说,危房,有,有,在中心小学,裂缝很大,都快倒蹋了。

局长说,有就准备迎接领导,省教育厅副厅长带队的普九小组,两三个小时后就到。

刘黑脑扑克一扔,快,快给咱雇一群后生。干吗?给咱们把下面那排库房撬了,推倒,快。淋着不太大大的中小雨,砖窑房子撬坏推倒了。省教育厅刚好到了,直拔的危房改造款到局里了,刘公黑脑只分到了一小部分。

一天中午,出差已久的乡教工会韩玉英副主席回来了,来扑克场打了个招呼。黑脑刘又把扑扔下,让观场的孙老师替,走了。没过十分钟,回来了。问干什么去了,走得那么急?他没说上厕所,也没说有事,他说做了个广播体操。大家,都笑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
魂穿废柴:我在蓝星做大圣他的神豪系统会卖萌梦魔游戏外卖小哥的神秘钓箱都市猛男,我有九阳指成为大佬,从重生02开始重生在东北松花江上修武高手在都市穿越之乐坛风云高武:妈呀!原来杀猪也能成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