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善听刘星说道“天灾的影响可以缩小”,便来了兴趣了。作为一个事必亲躬的寒门学子,他对此特别在意。其他人顿时也颇有兴趣问道。
刘星说道:“无他,修水利”。
“如何修?”众人问道。
刘星回道:“在各大小河道上修筑水库,水灾洪涝时,开闸泄洪;干旱时,引水灌溉农田;远的大禹治水先不说,近的嘉靖年间潘季驯公任河道总督,用束水冲沙法治理黄河,使得黄河四十多年没有泛滥。直到后来河道无人继任,河堤年久失修,在万历三十九在开封附近再次决堤”。这个说出去也没什么用,崇祯现在穷的国库都跑耗子了;哪有钱修河道,再说河道没有五年以上时间根本无法见效。
王善顿时激动道:“刘兄,真有此事?这束水冲沙可曾在何处记载?王某此生若能出仕,非当此河道总督不可。此乃千秋功业也!”。万历三十七年,洪水冲垮微山湖护提。王善当时虽然年幼,可往事历历在目,他二叔就是为了救护全家被洪水冲走的!
刘星看出王善是至诚至信的人,而且是务实的人才,刘星心里更加大与之深交的念头。便说道:“潘公治水著有《河防一览》、《两河经略》两本著作。远志兄如有心可寻访,总有一观;别的不说,朝廷工部档案库必有备案”。
邓宽这时又问道:“这人祸如何化解呢?”
刘星默默的说道:“邓兄既然通读史书便知一个事实。每逢战乱分裂再重新统一后,天下地多而人少,而且土地分散在民众手中居多。可一但太平日久,则土地兼并日愈剧烈,到后来富者阡陌千里,穷者无立锥之地”。
刘星衡量再三,还是抛出了一张底牌。放在前世那个高度发达知识信息通畅的社会,一个初中政治经济学都能讲明白的知识。但在这个时代消息知识垄断之下,这种简单的逻辑变得很少人能懂。
邓宽四人也是默默消化这个惊人逻辑,过了一阵几人相继深吸了一口凉气,问道:“是因为土地私有?”。
刘星嘿嘿一笑,“然也!”,之后又说了一句“奈何?”。是啊,土地所有权问题在天朝都没完美解决,更何况是眼下,谁又敢反对土地私有?
刘星看了看众人,问道:“邓兄,不知对我等今天之论可曾解兄台之惑?”
邓宽:“多谢刘兄,邓某今日收获良多。邓某他日若金榜题名,必成刘伯温先公之志,步杨廷和公后尘”。又道:“这土地问题,我先回家思量思量”,说完起身向众人一礼,先行告退了。
如果志向远大心高气傲阿,这样的人要么日后成就不可限量,要么就是成为持才傲物的狂徒!不过,可惜了邓宽,误入了一个死胡同。刘星知道,这个问题不关事土地共有和私有问题,还关系的人性的共有和私人的责任感和使命感问题。
刘星抛出了最后一个土地私有问题让其余三人心事重重,都无心再谈其他话题。
临行分散前,刘星郑重说道:“今日之言,权当是咱门同年畅谈。出你我之口入你们之耳,万不可在其他人和公众之所提起。邓兄是个守口如瓶的人,诸位不必担心”。
三人也郑重的点了点头,约定日后经常通信后拜别。除了梁语是本地人,其他的都要在近几日回乡里。
这些少年们都没想到,后来梁语担当修编史书的重任,书写今日会谈的内容都感慨万千,会写道:太祖与臣等泰南对奏,始立众人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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