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两位老人先醒悟过来,互相对视一脸苦笑,白须老者起身起身:“惭愧,我们研读经书一辈子,却没能明白从世间形形色色的实际生活悟道的道理,我等还不如寺庙里的僧人。圣人云:达者为先,听公子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老夫以茶代酒敬谢公子一杯!”,说完,两个老人准备拱手行礼。
刘星赶忙避开不敢受这个礼。这两个老人不简单!说道:“小子狂妄之言,不敢当长者谢”。
身材高大身形硕长的老者也起身兴奋说道:“今天晚上给顾侄女捧场,没白来;很不错的一个夜晚!”。
然后转身对刘星和邓宽两人说道:“两位一看就是读书人,才学都不错,想必都有功名在身吧?老夫南京兵部尚书韦孝恭,这位是南京户部尚书魏勋道。两位在江南有什么难处,不凡到我们两个老头子这里坐坐。在南京城报上老夫的名号,一般人不敢为难你们。老夫上了年纪了,就不跟你们年纪闲聊,先回去休息”
说完,两位老人向顾烟若点了点头潇洒而去。众人自然起身相送,刘星和邓宽更是对视了一眼,露出喜色。明朝自从朱棣迁都北京后,南京依旧保留了三院六部。虽然南京六部的权力已经被架空了,任命到南京六部的官员基本是放任养老;但是他们的官场人脉不可小视。他们在南方几个省的话语权,很多地方官还是必须衡量一二。
顾烟若向刘星敬茶说道:“刘公子,烟若本有诸多问题请教。不过听了今日的讲道之后,才觉得自己的问题过于肤浅,不问也罢。烟若愿抚琴一曲,以答谢”。说完,招呼两个丫鬟递上洗手盆,然后去洗手焚香。顾烟若净手之后坐到琴案边,平息心境后,纤手开始弹奏。
清静优雅的音符从九弦琴中飘起,拂过房间里众人的心扉;慢慢的也飘过到不远的阁楼里。仿佛一轮明月从江中升起,映衬了江水的秀丽,一股温暖的错觉在心中流淌。
这一夜,清月楼的所有宾客们,不论是巾伦书生,还是大腹便便的商家。甚至是来往回来伺候人的丫鬟老妈子,也都放慢自己动作,用心品味这优美的旋律。
刘星细品了一会,顿时觉得词曲有点耳熟,便向邓宽投以询问的眼神。
“没错,是《春江花月夜》”,邓宽低声肯定回复。
......
一曲已罢,余音回绕...一时间,雷雨般的掌声在清月楼内外响起。房间里,巴掌拍的最响的人不用看都知道是端木飞雁。明天南京城,注定因顾烟若的才艺而沸腾传诵。
邓宽抚掌贺道:“顾小姐此曲,非大家之才能奏的出来。看来,南京城今后多了一位顾大家了!”。
顾烟若谦虚道:“烟若若不敢称大家,古往今来,能称大家的,不过公孙大娘,李师师,汤显祖等聊聊几人”
一边的熊琳兮却是拜服了,以前清月对外追捧她们三人,她不觉得顾烟若比自己胜出多少。但方才的琴曲让她却明白了自己差距,懂文艺的更能品出别人的艺术境界。于是,熊琳兮想了想起身走了出来,对刘星说道:“公子,您交给奴家的歌词,奴家细看了之后知道无力单独谱曲。如果有顾姐姐帮忙合计,说不定能谱出更好的曲子”。
刘星懂的她的意思。前世那个人才鼎盛文艺繁华的年代,方文山和周杰伦的双剑合璧,加上林志炫的改编。放到古代,又没那么多辅助的乐器,确实几个人有能耐谱好。于是,刘星点头说道:“也好,请顾大家相助一臂之力。琳兮,你把词稿拿出来吧”。
顾烟若好奇地接过词稿,和熊琳兮认真阅读了起来,其他人在静静的等待...
熊琳兮还好,她毕竟已经读了一遍。顾烟若却是看着看着,两眼变得通红,眼泪在眼眶了打转一阵只好把稿子先往桌上一放;她又觉得失礼了,歉然一笑到隔壁洗脸去了。
邓宽惊讶道:“什么歌词能把佳人看哭了”,于是上前拿起翻看,其他几个好奇的女人也跟着去瞅一眼。
“刘兄,这歌词出自何人之手?这歌中,一段如此凄美男女活现在词稿之中”。邓宽已经二十一了,自己的女儿都两岁了。可看这段歌词,仍旧觉得煽情不已。
“不错,烟若也想知道,此歌词出自何人手笔?此人才是真正的当家”顾烟若这时已经擦干眼泪,回到屋里。
刘星默默了一会,只能胡诌说道:“歌词出自何人,已经无法考究了。只知道来自于这么一段典故”
“南北朝时期,南宋将领长孙费随军攻打洛阳城。在战歇时在一个雨天,他邂逅女子羊慕容;两人一见倾心私定终身。后来北魏调兵反攻,长孙费被调去河北征战。不幸的是,宋军战败,长孙费深受重伤下落不明。而洛阳也被北魏军夺回,洛阳从繁华之都变成了一片废墟。而溃败回来的宋军转告羊慕容,说长孙费不知所踪,十有八九是战死了”。
“羊慕容却不相信长孙费已死,日日站洛阳城门口等待。羊慕容就这样在废墟下苦等长孙费十年无所得后,羊慕容出家伽蓝寺削发为尼。等长孙费几经辗转回到洛阳时,已经过去二十一年了,羊慕容已经病逝,给长孙费留下的只有一束青丝和相伴的青灯古佛。长孙费昂天长叹之后,在羊慕容坟前结庐而居直到终老。后人获悉这段凄美的情缘,做此歌曲流传了下来”。
等刘星把这段故事讲完后,吕灵、端木飞雁、钱婉月几个女孩子哭成了泪人;就连顾烟若、熊琳兮也再次落泪。端木领和钱延庆这两个硬汉也默默转身,面向窗外。
只有刘星、邓宽两人在硬撑着。
看着熊琳兮那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颊,刘星情不自禁的吟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