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纯随口回答:“马年吧?”
葛恋竖起两只大拇指,“哇,你太牛了。”
苏渡被她们的说话声吵醒,嗯嗯直哭。
肖纯条件反射地跳起来,像被电触到一样,然后飞快地冲进卧室。
葛恋差点笑岔气,跟着她进了卧室,说:“知道你刚才的样子有多搞笑吗?”她夸张地学起肖纯的样子。
肖纯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她一脸疲惫,蓬头垢面,躺在儿子身边,轻轻地安抚他。
苏渡眨巴着黑溜溜的眼睛,望着葛恋。
葛恋坐到床边,用手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子。她以为会把他逗乐,却没想到他突然哭了。
肖纯赶紧翻身抱住他,“渡渡,怎么啦?”
苏渡委屈地回答,“妈妈,我刚才做梦了,梦到我要吃肉,你不肯。那肉飞走了,没有了。”
苏渡哇哇直哭。
葛恋哈哈大笑,“渡渡,你做的啥乱七八糟的梦。”
肖纯一边抚慰儿子,一边对葛恋说:“小孩子就是这样,有时候做个梦都能哭老半天。”
葛恋不以为然,“有没这么夸张啊?”
肖纯一本正经地说:“带个孩子没那么简单的,只有当妈了才能知道。”
她好不容易又把儿子哄睡了,然后轻轻摸一摸他的额头,发现有点烫,可是体温计不知道被她放哪里了。昨晚上儿子折腾了一夜,从卧室到客厅,再从客厅到客房,他随时随地不舒服,而她也随时随地伺候着。
“我去拿体温计。”她慢慢地爬起身,一边向她示范着,一边轻声对葛恋说,“你帮我这样拍一拍他。”
她起身,葛恋马上接手去拍拍苏渡的肩膀。
苏渡好像能感觉到异常,眼皮抬了抬,幸好没醒。
肖纯趁机进了洗手间,从昨夜一直憋尿到现在,她已经难受得不行。
她用完厕所,站起身,不经意看了一眼,发现马桶里面掉了一滴红色的血。她吓了一跳,没来得及细想,就听到儿子又哭起来了。
她匆忙跑出洗手间,在电视柜里翻出一支体温计。
她跑进卧室的瞬间,感觉到下腹隐隐作痛。
苏渡爬起来哭个不停,张开双手求她抱抱。
葛恋从没见过这“人间疾苦”,她更加受不了苏渡这样哭。她举起双手,扮投降的样子,“天呐,我真的服了,原来伺候个孩子这么不容易。”
肖纯抱着儿子坐着,不断地哼着催眠曲。
直到她再次把儿子哄睡着了,她才回答葛恋的话,“事非经过不知难啊。”
她的下腹一直在隐隐作疼,断断续续的,这种感觉,当初她刚怀上苏渡的时候也有过。那时候她还小,什么都不懂,以为是例假来之前的反应。而且那次,她也在上厕所的时候,发现了一滴血。
情形太相似。
难道是上次太迟吃避孕药,真的怀上了?掐指算一下,时间对得上。
假如真的怀上了?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