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大人。”

“不过这头妖魔确实样貌狰狞，过于丑陋令人作呕。”

二人打着灵活的配合，欧阳榕见灵芝姑娘明白自己的意思，悬在内心的石头不由放下。

“黑蝎大人，你看可否另有选择，最好还是古龙妖魔一系，”欧阳榕略带歉意的向蝎主管说道，“我家大人喜动厌静，这里的妖魔个个死气沉沉，或许是她心情不佳的原因。”

“哼，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欧阳榕好心好意的说道，像是给与蝎主管提示一般，并靠近蝎主管做出了我们不差钱的手势。

黑蝎略微沉吟，指尖轻轻抚过面具的最低端，似乎是考虑到即将开始拍卖会，他并没有过多犹豫，提出这类要求的买家，自过去便一直存在，灵芝姑娘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有着高雅躯体的古龙妖魔血脉吗？”蝎主管的语气微妙，好像有了合适的选择。

“二位这边请，恰好有一头妖魔，附和鲨鱼大人的要求。”

不久后，在蝎主管的引导下，二人经过了一道极其隐秘的暗门，随着暗门的翻转声落下，三人踏上了幽暗的螺旋楼梯，一声声脚步声向下而落，最终，在走下八十八步台阶后，三人抵达了目的地，而乾戒也在向欧阳榕传达古龙妖魔血脉就在前方。

“低湿路滑，二位还请小心脚下。”

在抵达这拍卖会最深处时，欧阳榕内心的一个疑惑终于解开了那便是自始至终冲击着二人神经的，那股滔天般的血腥味的源头究竟在哪里。

在囚笼迷宫时，虽然有着数百只妖魔，但根据欧阳榕的观察，这些妖魔固然大多血迹斑斑，浑身伤口，但笼罩在它们身上的血腥味却远远没有伤口腐烂的气味要强势。

在第二次踏上螺旋阶梯时，欧阳榕才意识到，真正纯粹的血腥味源头其实还在这座可憎建筑的下方更深处，随着他跟着蝎主管进入其中后，欧阳榕第一时间想到了起初阻止他们的黑刺猬，因为此时此刻，展现在欧阳榕与灵芝姑娘眼前的场景，足以主办人担忧起买家客人的心理状态。

宛如地狱，不对，这里就是地狱。

天上有着数不清的钢链固定在天顶之下，它们垂落着，交错着，相互间发出铮铮之音，钢链之上，除了足以轻松切断人颈的不规则利刃外，还悬挂着一具具被剥去外皮，砍下珍稀部位的亡命妖魔。

若不是第一眼便看见了上方的一切，灵芝姑娘恐怕会好奇，这里为什么会下起了红色的雨。

漫天血水从那些血肉之中渗出，顺着钢链一滴滴坠在地面，又通过刻意挖掘的沟渠，汇聚一处通过机关送入天顶，最后又一次从灌入妖魔的尸体之中渗出，一次次，上千次，数万次，日以继夜，终于，这里，下起了连绵不绝的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