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个人心中有一万种江湖,有些人的江湖是某个人,或者某件物,或是武功秘籍称霸一方,或是侠肝义胆除暴安良。
有人看不透便一直这么在江湖中活着,有些人看透了便想离开江湖。
叶阳印象中最深的一句话便是令狐冲对着任我行黯然道:“我要退出江湖。”
任我行静静看着令狐冲,那种眼神很奇妙,似是长者看着一个任性的孩子,亦或是他不忍告知这个快意恩仇郎江湖的真相,最终他移开了视线,只是淡淡的朝前方说到:“这个世界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你怎么退出?”
初见不识江湖事,再见已是江湖人。
叶阳只觉得自己很是畅快,在这短短的两句诗里脑袋却如走马灯般想起了很多很多。想细细推敲却又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身上暖洋洋的如同被和煦的阳光照射了许久,舒坦万分。
睁开了双眼却见场中众人均是看向自己,眼神形形色色,有震惊,有疑惑,那马公子却是愣愣的看着自己,眼神复杂难明。
这时小乞丐却在后面轻声道:“流氓徒弟,你还有这一手啊?。
之前那两句诗气魄归气魄,那随诗而击所暗含的内力对他们这些习武之人来说,却是振聋发聩,武功越高者越是听来气随声动,端的是如同有口豪气在胸想一吐为快。而武功越是低微或者全无内力者,听来则是只是赞其蕴含气势,却不识其中奥义。
刚刚这家伙不知是发了什么疯,竟能将内力暗含进击打之声,将内力借外物音波传达这种法门非大家所不得。刚刚小乞丐已经注意到馆外陆陆续续来了几人。在他看来皆都是被吸引而来的武林高手。
一对风尘仆仆的男女,男的牵着一匹黑马,腰间悬着一柄弯刀,却是蒙古那边的样式,眼窝相比周围之人略显凹陷,身高八尺有余,典型的草原相貌。女子却是轻纱遮面,身形婀娜,虽然上身披着一件斗篷却遮不住她那高挑身材,平常女子穿着到大腿处的斗篷穿在她身上却只到腰间,那紧绷的大腿及上方诱人起伏,无一不彰显主人的身段。
而另外一名牵着一头驴正笑眯眯的看着馆内的白发老翁他则是认得的,此人在江湖上独来独往,唯一的爱好便是喝酒,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也不知师从何门何派。武功却繁杂多变,高深难测,自己认得他也是因为当年他上山找寻一坛名曰千年醉的烈酒。
母亲全无二话将酒转赠给了他,这老头却是全无感激之语,只是当场撕开了坛封一股脑的喝掉了那一小坛千年醉,接着便大笑下山而去,虽然自己不喝酒,可是娘亲拿酒却是从家中秘藏处的暗格所取,足见珍贵。这老头却是一点感激之语都没有径自离去,实在让人难生好感。只是不知为何会在今日碰见他。
而这老头身侧却是站着一名男子,白丝发带,黑色劲装,站在那里一股生人莫近的气息便散发开来,只是他的模样却和气质相反,自己那个流氓徒弟长得连自己都认为是很好看的,跟徒弟比起来这个男子却是更胜一分。
这个蠢徒弟肯定不知道自己现在惹出的麻烦,正暗自烦恼该怎么解决,却见那老头不知何时已进入了馆中,那跟随而来的劲装男子也跟着进来了瞧得仔细了才发现他却是男子女相,眉眼弯弯,狭长双眸不带任何情感却显天然媚感,双唇猩红如染血,这么副不似人间似魑魅的相貌却安在了一名男子身上,实在可惜,不是不怀疑,只是那轻轻隆起的喉结,让人扼腕。
场中本来还有些热烈的空气,在老翁及劲装男子进来后顿时冷了下来。
房中有些胆小者已经悄悄退了出去,唯独遗留下男子,老翁,小乞丐则护着李姐在柜台处,那张公子早已察觉不对劲之时悄悄的拉着马公子出门而去,那对看起来不知是夫妻还是朋友的两人这时也走了进来。除此之外,馆内竟是再无他人。
场中诸人转换之快让叶阳有点目不暇接,摸了摸脑袋,便站起身,也罢,他们走了更好,我就不用比了。接着对着这几个新进来的客人笑问道“客人要喝什么茶?边说边拿起肩上毛巾开始收拾桌子起来。
叶阳手上刚有动作却听见李姐一声惊呼,叶阳心里一跳马上转头看向李姐,见她眼神却是盯着自己刚刚坐的凳子方向,叶阳不由的朝那看去,却只见一团齑粉,凳子全然无踪迹。
在场几人皆身怀武功,这椅子被这店小二化为齑粉过程自是看的一清二楚,老者深深的看了眼粉末便移开目光笑问道:“刚刚这位小兄弟所吟之诗端的是豪气干云,老头子我隔了几里地都感受到了这股豪气,幸好这小白马腿脚还不错,没耽误我来见见公子着实幸运啊。
边说着他边从怀着拿出了一个酒壶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口。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隔了几里地都能感受到这股内力,并且能在这么短时间赶到,众人自然是不相信是他口中的小白马所为,况且刚刚他身边明明是一头驴,毛色还是杂毛。
那边女子却是轻轻对着男子耳语一番,男子开声道:“我家小姐说,这诗很好,只是她很好奇后面的,是什么,可不可以,告诉我们。”
音调古怪,好在词语用的得当,叶阳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个女子此刻也正望向这边,由于脸上的一层薄薄黑纱,面目看不太真切。
小乞丐这时也接着说道:“对啊徒弟,我也想听听呢,快说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