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屯骑营在此!!!”
那些后方的汉军军司马,纷纷高吼起来,擦拭了脸上的泪水,便跟随在张奂的身后,发动了最为悲壮的冲锋!!张奂对此不闻不顾!他越来越接近对方的骑兵,手中的旗杆朝着前方平放,“咔”,旗杆直接捅进了最前方的鲜卑人的胸口,将他摔下马去,而同时,四五个长刀砍在了这位老将的身上!!
张奂咬着牙,将旗杆拔了出来,又狠狠插在了另一个鲜卑人的脖颈,头颅折断,鲜血喷射,而身后的汉军骑士也在同时狠狠撞在了鲜卑大军之中,他们不断的冲锋,长矛不断的刺击,当长矛折断,他们又拔出了腰间的汉剑,纷纷厮杀,当汉剑也在对砍之中折断,他们就扑身飞去,拉着面前的鲜卑人一同掉落马背,在乱军之中被踩踏而死!!!
檀石槐猛地站起身来,他清楚的看到那淡淡的黑色猛地撞进了一片灰色的潮流之中,缓缓的消逝,又在不断的前进,他咬着牙,痛苦的大叫道:“如此勇士,为何不能为我用!!!”,汉军士卒一个又一个的倒了下去,这个高地的滑坡,已经成为了一个石山血海,死去的马匹,尸体,将周围堵的严严实实,鲜卑骑兵甚至都没有办法再冲锋了!
在这片尸山之中,张奂独自,俯在马背上,浑身都是血淋淋的伤口,唯独一手持着汉军大旗,凶神恶煞的望着他们,鲜卑大军坏绕在他的周围,一直盯着他,偲頫在大军之中,也是有些惊惧的望着他,方才他也是跟随大军冲了进去,想要亲手斩杀张奂的头颅,献给檀石槐,哪知,这老匹夫实在勇武,他的一支胳膊被张奂砍断,自己也是险些丧命!!
看到张奂直勾勾的望着他们,过了片刻,偲頫方才觉得不对劲,他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张奂,手中的长矛猛地刺向了他,张奂直接被长矛刺中,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冷冷的盯着他,这时,偲頫方才松了一口气,用鲜卑语高呼道:“张奂已死!!”,诸多骑士们这才高高举起手中的弧刀,高呼道:“张奂已死!!”
“张奂已死!!”
檀石槐有些悲哀的摇了摇头,似乎是在为张奂而悲怆,偲頫兴高采烈的骑着马冲了回来,来到了檀石槐面前,又下了马,手持一物,举过头顶,献给了檀石槐,此物却正是张奂的首级,张奂依旧睁大双眼,怒视着前方,整个头颅都是血淋淋的,没有半点完好的地方,白苍苍的头发正在随风飘荡着。
檀石槐俯下身,接过了张奂的首级,也不在乎那血淋淋的,便吻了吻张奂的额头,伸出手,将张奂的双眼合上,这才低头看向了偲頫,点着头,说道:“你很不错,等拿下了武威,我就迁任你为西部首领!”,原本兴高采烈的偲頫猛地一愣,惊诧的望着檀石槐,矻里颏鄀能够执掌西部是因为他本身就是西部丁零人,根基深厚,而伊尔趿是鲜卑人,他则是乌桓人。
身为乌桓人,他自然是在辽东地区的东部鲜卑地区势力庞大,根基深厚,可是若是将自己调到西部,自己看似是高升,其实,是被架空了权力,他要在西部崛起,西部这些诸多部落会因为檀石槐的一个命令就完全的听从他一个乌桓人麽?显然不会,可是,他却没有办法抵挡!
若是伊尔趿,矻力颏鄀还在,他们联合起来,或许还能抵挡这位大王,可是如今,只有他一人,无论如何,都不是这位王的对手,他忽然又想起了从头到尾一直没有出现的和连,又想起惨死军中的矻力颏鄀,空白的西部,中部,乃至是东部,他有点明白了,他苦涩的笑了笑,这才说道:“谢王的恩赐!”
“给我找一个善与雕琢的人来,我要把张奂的首级做成酒碗,镶嵌上黄金和珠宝,作为我的传世之宝!”
“用如此勇士的头颅饮酒,当是我平生最为荣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