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顿时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他扔掉手中冲锋枪,跌跌撞撞地连忙接过芙丽雅,芙丽雅此时心情也难以表达,但此时可没时间给两人诉说儿女情长,后面咿咿呀呀的叫嚷声已经迫在眉睫。
“走!”右手举着伯莱塔用肩膀推搡着芙丽雅,芙丽雅本想抱着自己留在这里还是会成为累赘,倒不如一早开溜以免成为拖油瓶的想法。
当她从山坡上回头时,她犹豫了……
一步,那黑压压的人群充斥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那如同扫荡稻田过后的蝗虫让人恐惧。而且仅这一眼她目睹了一幕幕痛彻心扉的场景。战场上零星的枪焰都上演着一个悲剧。
两步,她被户如同草原怒狮的吼叫所震撼,只见他手持短刀顶着密集的火线闯进敌群里大肆杀虐,但作为困兽等待他的只有战斗到力竭……
第三步,户的战斗力很恐怖,芙丽雅现在可是见识到了,一分钟时间犹如象棋里的車,在敌阵中左冲右突,竟然杀的对方阵脚大乱。但他此时染红的身上也成了满是刮痕的磨刀石,鲜血不断冒出来但他似乎没有感觉似的直挺挺地站在敌阵中。
一刀挥下,他接住了,一刀横劈他也挡住了……已经开始脱力的他看见白刃已经瞄准了他的胸口。
当刀尖快要舔上他结实的肌肉时,芙丽雅动了,她选择折回来!不能再让悲剧撼动了。
嘭的一声枪响,白刃腾飞出去了,其余的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子弹飞过来的方向。
户微微抬起头,散乱的头发下看见山坡上那道洁白无瑕的身影,他长舒了口气,扭曲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怎么折回来……
“呜哇――”
“小心,那个魔鬼他又动了!”
户卷起地上尸体的白刃,身形一闪又在敌群里开始突杀,当突出敌阵那一刻懵脸的黑马卡士兵只看见脚下升起一缕白烟……
躲在云杉后的芙丽雅被敌人压制住了,原本宽大的木墩被削去了不少,被击中只是个时间问题。
轰――前去围堵芙丽雅的士兵突然停了下来,惊愕地看着后面阵地里滚滚的浓烟。
“哪个王八蛋引爆的手榴弹……”其中一名士兵咒骂道。但话音刚落头颅便跟着掉落了下来。旁边的士兵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自己胸膛就被军刀贯穿了。
其他士兵纷纷拉动枪栓准备瞄准这位切后排的人?没看见?!众人举着枪晃了一会硬是没有发现一丁点身影。
树欲动而风不止,仅在一位胆大的士兵踏出第一步时他的脚裸就出现在他视线里,没等他喊出声刀刃就切开了他的声带。
“开枪!”其余六个人同时开火,很遗憾的是除了打中雪之外留没擦破他一根毫毛。户把匕首咬在嘴上,将伯莱塔重新握在手中,在高速移动下准确无误地一击必杀。他们就像滚木桶一样从半山坡滑了下去。
最后一位原本还想背水一战,但户的刀刃把他手中的98k肢解时他终于崩溃了,连滚带爬地想跑回去。
“还给你。”户掷出手中的白刃似红缨枪,不偏不倚正好破开了他的心房。
停了?!芙丽雅睁开眼睛,往左边探头出去,突然一张满是血迹的脸出现在她面前,芙丽雅吓得连忙举起勃朗宁。但他却把枪管压到一边,有气无力地说:“是我,马其顿。”
“啊!?你怎么伤成这样了?!”芙丽雅连忙扶住他,但突然想起之前在山里那老头的话语。
“写日记的主人可是马其顿·哈斯旺,应该说是――户。”虽然说芙丽雅极力想否定他是一个草菅人命的刽子手,但户刚才疯狂的举动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她的结论。
“别愣着了,跟上来的可不止这么点虾兵蟹将。要想说什么的话,甩开他们再说,只要再撑一会……就好了。”躺在芙丽雅肩膀上的户再也承受不住身体的极限,以发丝为枕昏厥过去了。
他伤得很重,作为医者的芙丽雅自然能看的出来。左手已经算是可有可无的了,而且他身体关节很僵硬,是使用过度的征兆。具体原因芙丽雅也不是很清楚,但可以知道的是他刀伤不下10处,枪伤两处,贯穿枪伤一处。
芙丽雅吃力地背起户往山里走,在厚厚的积雪上留下沉重的脚印。芙丽雅十指紧扣户粗糙的右手,用眼角余光看着户平静的脸庞怕吵醒他似的轻轻呢喃:
“户,这是你本来的名字吗?”
S1高地前沿指挥部。
自打枪声越来越小之后,指挥官们都纷纷登上了阵地。为首几个指挥官分别是黑马卡自由军北部方面军十八师师长,六师师长。黑马卡北部援军第十五师师长等数位参谋都挤在小小的指挥所里。
站在正中央的是这次行动的总负责人,北部集团军的第二把交椅,陆德安元帅。陆德安叼着烟斗负着手对他们说:“能这么快拿下S1高地还多亏了诸位了功劳。”
“副司令言重了,只不过他们不堪一击罢了。啊哈哈哈。”六师师长是个大老粗,叉着腰自顾自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