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嘛呢,药剂啊!”艾薇按住他的头伏低身子说。此时探明灯已经走过一轮了。
“啊啊啊,给。”汉斯脑内一片空白,只能依照她说的把袋子里的药剂都捣鼓出来。
“唉,算了。”艾薇此时也无言以对,要不是他是个医生而是自己下属恐怕艾薇早就把他变成猪头了。这种反应怎么跟得上她的速率。
户指了指三个方向,说:“在照明灯往前打那时候,那几个点要准确命中可以吧?”
“应该没问题,投弹也算是我专精吧。”艾薇接过药剂说,然后用手指开始比对角度。
就这样在探照灯来回两次时艾薇终于确定了准确的方位。她给户一个眼色之后低声说:“一,二,三!”
五六瓶麻醉剂脱手而出,砸在阵地上。帝国士兵果然有点料,一丁点响声都尽收耳里,瓶子破碎那一刻他们就骚乱起来。
“敌袭!敌袭!”哨卫正准备拉响警报,奈何汉斯的麻醉剂的强度也是令人瞠目结舌,刚喊完话没走几步连警报器都没摸到就倒下了。原本精心计算的户没想到帝国士兵军事素养这么过硬,要不是麻醉剂强度够大,他们恐怕要栽这了。
“好像没动静了。”户仔细聆听了一会后,确认没有一点异动之后才笃定地说出来。
汉斯心里一松,看来这两人现在起码不是什么军事间谍,然后一屁股走到地上说“然后这个雷区呢,又怎么过?”
“那个,汉斯医生接下来就需要你消耗一点体力了。”
“你们又想干嘛?”汉斯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这两个人不同寻常的举动他可是大饱眼福了。
“就这样!”话音刚落,话跨开步子,瞄准远处的山崖用力一掷十几公斤重的麻绳像一把利剑一样直插山崖,而且这直线距离起码得有五百米吧!
这……汉斯惊讶得坐了下来,这还是人么!她举起麻绳都得费一番功夫,他倒好,跟扔标枪一样。
“好了,沿着绳子爬到那个落脚点上歇一会吧,之后还要徒手爬百米高崖啊!医生你可以吧?”
“这……有点强人所难吧。”医生心里有点想打退堂鼓了。
“卧槽,你女人就在那里了,你们费这么大力气把你折腾到这来就撅着嘴就走了?怪不得这坨屎憋了五年!”
汉斯看看身后如同深渊一样的黑暗再看看崖壁上微紫的萤芒,啊那边应该是拂晓了吧。艾薇这番话其实正中自己心房,或许来说更直截了当地把自己弱点摆在台面上。
是懦弱,是不敢做怕做不好反倒没啥用的思维驱使下让他很随性,基本上采摘草药时发现原本研究的草药无从根寻便另辟新题着手另一个研究,这五年周而复始导致许多研究都毫无进展,就算有也是步履蹒跚地推进。
但仔细一想,在那两三年可以说是他人生这二十二年来最眉飞色舞的一页,和她在一起时自己总能从交流意见很快找到矛盾缺口并施于有效的解决办法,所以那段时间他的研究进展可谓一马平川。今时不同往日,自己孤身钻进这浩瀚的草药里,翻书已经是家常便饭,有时为了弄懂一个学名翻上一下午也是常有的事。
他伸出手,想证明自己能有信心去完成。但伸手的速度也和他研究的进程一样缓慢……
“拿着吧,总比一声不吭强,这只是一个小坎而已,日子有的是这玩意也有的是。”艾薇一把抓住他的手把顺过来的两把军刀交到他手上。汉斯看着她复杂且又毫无波澜的眼神也沉思了一会。
这五年,饿之前想一会她,遇到门槛时也不由得想起她,就连采摘他们一同研究过的药草也能愣上好一会。但被硝烟隔绝的这五年,他沉默以待,每次眺望山崖都悻悻而归。现在他孱弱的双脚已经踩在这最底下了,过岗的风,滚动的石子都在催促他迎难而上。
对这五年思念怎么都不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要届到!
汉斯一咬牙一刀插进崖壁里,狠下心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