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知县吓了一大跳的后果,就是差点把宁晓的印鉴抖到地上,随后又慌忙的将其接在手中,对宁晓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仪的笑容。
“哈啊……抱歉。”
看着一阵手忙脚乱的曾知县,宁晓摇了摇头,道:“算了,看你这样子也也扳不倒这地头蛇,临走之前再帮你一件事。”
说着,宁晓右手食指一弹,房间里陡然闪过一道明亮的剑光,这让在场的三个凡人尽是汗毛倒竖,仿佛有一柄出鞘的利剑悬在头顶,随时准备取下他们的性命。
当然,除了曾知县与那侍女是想多了之外,李昌就是真的想对了,那道剑光的目标,就是他!
“呃……”
剑气入体,李昌只觉得他好像忽然失去了一切,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闷哼,便瞪大眼睛倒在了地上,再无一丝生息。
随着李昌生命一起崩散的,还有他那个趁乱混个皇帝当的幻想。
李昌倒地发出的声音吓得曾知县又是打了个寒颤,虽然心里知道眼前这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同僚”不会对他痛下杀手,但如此漠视生命的态度也让他不敢亲近。
侍女悄悄瞥了一眼李昌的尸体,随后又低下头去默不作声,长长的鬓发遮挡住了她嘴角的那一抹微笑。
两人的反应宁晓尽收眼底,心里猜到这女子似乎与李昌有怨。
“首恶已诛,你这个知县大老爷应该清楚接下来该如何行事,若是搞砸了,那就回家种红薯吧。”
刚才查探过李昌的记忆,宁晓也知道这个年轻的县令也算是个正直的人,或许手段没那么老道,但至少他上任至今也没有被李昌腐化。
看到这监郎官还算好接触,曾知县也自然了许多,道:“多谢道长相助,本官一定竭尽所能,安定清远县!”
其实宁晓的担心也不无道理,若是李昌不死,狗急跳墙之下曾知县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如今李昌既死,他的势力也变成了一团散沙,曾知县收拾起来并不算太难。
“此次斩去李昌不过是顺手而为,贫道只是不愿再见到生灵涂炭罢了,贫道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
拿回印鉴,对曾知县拱了拱手,宁晓抬脚往外走去。
见此,曾知县连忙跟上相送。
“道长后会有期!”
宁晓刚刚踏出门口,一个孩童便奔了过来,眼看就要撞上宁晓之时被宁晓侧身躲过,随后孩童便踢到了门槛“嗵”的扑倒在地。
“哎哟!你这狗奴才,竟然敢不接住本少爷,活的不耐烦了嘛,信不信本少爷把你拿去喂威武大将军!”
孩童看个头大约有十一二岁的样子,一身锦衣绸缎彰显着他在李府之中的地位,此时正一脸煞气的盯着宁晓,说着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年纪孩子嘴里的话。
从他的言语中,宁晓不难得知这个小屁孩已经不算是什么熊孩子了,这就是一个少年杀人犯,更准确的说,是一个畜生。
这时,孩童来的方向也跑过来几个穿着厚实衣物的奴仆,其中一人一边帮孩童拍着身上沾上的雪花,一边皱着眉头对宁晓道:“你这穷道士走路都不长眼睛的么,我家少爷身子金贵着呢,要是摔坏了你全家都赔不起!”
他们平时仗着李府的实力横惯了,说话时都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语气。
在这奴仆看来,大冬天里这道人只穿了一件单衣,定然是个落魄道士,这种人他见得也不少,都是来他们李府讨钱要饭的。
等这人说完,其余人都开始对宁晓定罪,仿佛宁晓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
如今宁晓已经不再是凡人,因此倒也犯不上跟这仗人势的狗一般计较,反正李昌罪名已定,他们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