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着、颤抖着声音,病恹恹的男人似乎在抑制着自己的兴奋,连拿着两瓶药水的手都在兴奋地颤抖。而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从一开始就泛着不正常的苍白的脸的男人此刻的脸上居然有了一丝潮红。
文森特听完了这个男人刚才说的话,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一般,问道:“你在兴奋吗?”
“是哦,我很兴奋哦。”
病恹恹的男人用干枯无力的手按住心口,喘息声变得粗重起来。
“我刚才说的你们都听到了吧?我现在只不过是回想一下刚才的场景就感觉兴奋不已实在是不好意思,居然一下子就暴露了本性。真是的,实在是不该呢。”
“本性吗?不不不,在我看来,这也只不过是最普通的赌徒的想法和情绪罢了,任何一个曾经沉迷于这个帝国的人大多拥有像你这样的疯狂的姿态。”
文森特说着,不知道为何,松开了眉头,也开始向对方微笑起来。
“然而很少人能够意识到这一点呢。赌博究其本质就是疯狂,用运气和实力换取而来的令人着迷的沉醉,这才是赌博真正带给人们的东西。”
“可很多人都被金钱所迷惑,都为金钱驱使,毫不顾忌自身的感受,在赌博中挣扎这些都是错误的,他们只是在享受赢了赌局后得到的东西,根本还不在意赌博时的乐趣。”
文森特危险地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然而真正的赌徒呢,就是无论输赢,对任何疯狂的赌局都感到刺激的家伙才对”
文森特说完后朝愣住的病恹恹的男人看去,闭上了嘴巴,因为他知道对方也有话要说。
病恹恹的男人听着听着脸变得更加红了,不可抑制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直到他停止了喘息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在浑身颤抖着。
“完美太完美了!你的这个说法,简直就是复述了一遍我的理念!”病恹恹的男人瞪大了眼睛,精神失常一般扭曲着脸笑了起来,“你真是不错呢!呐,我真的很想和你对决一下,来确认自己的信念没有输给你哦!来吧和我一起疯狂!来和我一起陷入疯狂的对赌吧!”
男人疯狂地笑着,尖锐的笑声令所有人都感到刺耳。
利佩尔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手里因为他不断颤抖而晃动起来的深紫色药水,又看了看文森特,文森特一言不发,也是紧盯着对方手里的药水,估计是在分辨哪瓶才是真正的毒药。
就在这时,文森特的目光离开了对方手里的药水,打断了对方:“那么,能说一下规则吗?”
“哈哈哈哈嗯?规则?是哦,我还没有说规则呢。”病恹恹的男人半垂下眼帘,晃了晃手上的瓶子,说道,“规则就是双方各派一人选一瓶药水喝下去,能安然无恙就算赢了,当然,输了的结果就是陷入生命危险哦。”
“果然是这样吗?”
文森特点点头,伸出手去准备拿其中一瓶药水,然而对方却移开了手。
“嗯?果然是这样?不不不,才不是这样而已哦。”
他说道。
“我的背包里装有很多很多瓶这样的药水,无毒的和有毒的混杂在一起,现在连我也分不清哪瓶是有毒的哪瓶是无毒的呢。而我只是从中随便拿了两瓶而已啊,也就是说”
“有可能是两瓶都有毒吗?”
“答对了!”对方笑着晃了晃手中的瓶子。
“如果两个人都喝了毒药的话,谁先倒下就算哪一队输掉了哦。而如果都是无毒的话,那将再开一局,直到分出胜负为止。怎么样?这个规则是不是很好啊?我已经很照顾你们了哦。”
文森特在这时候收敛了微笑,收回了手。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病恹恹的男人眯了眯眼睛:“可以哦。”
“我想问的是,既然你随身携带了这么多有毒无毒的药水,就说明你早有准备,你应该进行过很多次这样的对赌了。然而你现在既然安然无恙,就证明你一直以来都像上一局一样赢了对方是这样吗?”
“没错!”
“如果一直都是一瓶有毒,另一瓶无毒的话,我还能够认为你一直以来都靠着运气获胜的,毕竟这样被幸运眷顾着的人也不少。但如果有两瓶都是毒药的风险的话,我认为你能一直赢到现在很不正常呢。”
文森特微笑起来,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所以能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吗?”
全场静默。
“真是不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