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哈哈,那此处便是无虑,其他几处怎样?是否也如密州一般兵少将寡?”刘震岳听了开心,却是做起了美梦。
看到刘震岳熟悉的惫懒模样,韩世忠呵呵一笑,才接着道:“恐怕贤弟要失望了,沂州自古便是出强兵的地方,且在其境内朝廷设有马监,只看管军马的禁军便有十营,沂州州府屯兵六营,境内三处县治亦有几千可战之兵,且这些兵丁多为实编,空额不会超过两成,是以只这沂州便有近万兵马!”
“呃……”刘震岳闻言无语,又自地图上看了看沂州的位置,整好在自己看上的这些州府的咽喉之上,却是避之不开,不由郁闷。强自问道:“登州和莱州呢?莫不是也是重兵把守的险地?”
“登州与莱州情形大致一般无二,都是十营常驻禁军,再加上几处水寨。登州因有沙门岛且与辽邦可水路直达,所以水军多一些,有三千之数,莱州则为两千水军。”对于各处州府的禁军配置,韩世忠如数家珍。
“这两州的禁军、水军数量便也都是实编吗?可有吃空饷的差额?”此时刘震岳开始寄希望于大宋军队的腐败。
好在大宋清廉的将官没有一次都被刘震岳碰到,依韩世忠所言,登莱二州地处大宋边缘,所谓山高皇帝远,吃空饷的风气只会更甚!三四成以上的空饷是跑不了的。
各处州府的兵力一出来,蒋敬首先反应过来。“密州只千人,不足惧。等莱二州各四五千人马,若是我军集中兵力攻其一处时,或可一鼓而下,若是勉强同时攻取两州,则吃力些。现在最可虑的便是那沂州,只这一处,就不是我白马军短时间可以攻克的坚城,朱武哥哥,我军是否可暂缓对沂州的攻略?”
“不可!”朱武先道了一声不可,这才指点着地图为蒋敬解释道:“沂州驻有强兵,且距等莱二州都不远,若是我攻城之时被其从背后杀来,则危矣。是以沂州非但要打,而且要首先攻取!”
朱武说到此处,突见刘震岳狠狠一拍扶手,神经质的喊道:“那就首先攻这沂州!左右不过一座军州,本衙内亲自去攻,保管一鼓而下!”
三人怔怔的看着突然激动起来的刘震岳,心说衙内这是抽得甚么疯!?一无勇力二无统军经验之人,竟然扬言要攻取重兵把守的沂州,即便是几人顾念刘震岳的脸面,也不由直接表现出了不信与惊愕。
刘震岳一看,怎不知这几人看轻自己?哼了一声,吩咐刘喜自别墅中取来一物,放在三人面前,却是个小小的油纸包。
韩世忠拿过来,翻看半天,又用鼻子嗅了一下,才不确定的道:“火药?”
“是也不是!”刘震岳打着机锋,接过刘喜递过来的火折子,将巴掌大的油纸包拿在手中,想了想,有吩咐几人将议事厅中的门窗都打开了,这才将火折子吹燃了,往油纸包上的药捻上一凑。
火花嘶嘶中,刘震岳将火药包扔出四五米远,落在议事厅正中的大理石地面上。然后刘震岳才一脸坏笑着,与刘喜一起拿双手偷偷的捂住了双耳。
几人不知其意,看看刘震岳再看看那油纸包,心说巴掌大的一小包火药有甚奇特的,在场之人哪个没见识过?这一小包,做个爆竹都出不了多大响动,更何况……“轰!稀里哗啦……”
几人还在那里腹诽,火药包却已经炸开了!
眼中火光一现,巨大的声浪便灌入双耳!韩世忠、朱武、蒋敬三人,只觉得如同一道炸雷自耳边响起!耳中顿时嗡嗡而叫!再看那厅中地面,三寸厚的大理石地面,被崩出一道道裂纹,厅中的门窗虽然已经被吩咐打开了,其上的玻璃还是被震碎许多!
韩世忠呲牙咧嘴的掏着耳朵,大声喊道:“好你个小子,竟然阴你五哥!”
“哈哈”知道韩世忠此时听力不济,刘震岳故意笑得很大声,“有此神物,那沂州城墙便如纸糊一般,如此你们还笑不笑本衙内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