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刀鞘狠狠的砸在了这农夫的脸上,鞘上包裹着的铜皮和里面坚硬的老木全然不比让棍棒打中来的轻巧。
因此只是一下。
这个大放厥词笃定对方不敢动手的农夫便喷着碎牙昏迷过去。
而此时此刻出手伤人的西北汉子似乎也在这血腥当中被“点醒”了!——有什么区别?!
眼前这些大魏人、许州人和那些关外的蛮族有什么区别?
不一样是欺软怕硬,明里暗里的想让他们这些人活不舒坦吗?!
想到此处。
男人的眼神冷了下来,心中对于这些所谓的“同胞”也再没了多少亲切。
他双腿一夹马腹,纵马踩在了昏迷农夫的腿上。
这连人带马的巨大重量一下踩在农户的双腿上,剧烈的断腿之痛立刻让他痛醒了过来,抱着双腿哇哇惨叫。
此时众人惊恐,原本有说有笑还在起哄的人群霎时间安静下来。
西北汉子们用冰冷的,如同看待关外蛮族的眼神一般看着众人,曹元镇的堂弟挥舞着刀鞘,神态间多了几分这一路迁徙走来时都被压抑住的赤裸裸的野蛮:“告诉你们,今天我曹家买地!三两一亩!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人群哗然。
在最初的惊慌之后,许多男人已经迅速在周围摸出些家伙与这些西北汉子对峙起来。
一些机灵的更是飞跑到街上叫来其他镇民,许多人拎着杠棒扁担或者家中柴刀、菜刀便冲将出来。
本地人的优势在此时以人数的方式显现出来。
饶是几个曹家的汉子们都挎刀骑马,十分彪悍,但面对数以百计将自己包围起来的镇民,他们此时也是捏了一把冷汗!
所谓“法不责众”真要是上百人围攻将他们打死,恐怕就算曹元镇是梨山县尉也没什么用!
搞不好还要被人参上一本,丢了官帽,狼狈的遣回西北!
当下情形。
双方互相纠缠着,骑马的曹家人被镇民们围在中间,许多镇民虽然带着武器但却也不敢轻易出手。
毕竟能活到这个岁数的都是聪明人。
如果不是逼到无路可退,哪里有良民愿意和人刀枪相见?
“给个说法!不给说法你们想白白欺负我们镇可不行!”一位四十多岁的汉子拎着锄头,气势汹汹的喝问着。
刚刚还挥舞刀鞘打人,纵马踩踏的曹元镇的堂弟阴沉着脸,他没想到这些镇民会如此反应。
原以为借着堂哥的名头和自己几人的威势就足以震慑住这帮抡锄头的农夫呢。
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阵急促的嚷嚷声从人群外远远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