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鼻子,硬着头皮走到树林深处,还好!这里便溺的痕迹少了许多。我四处张望了一下,见没人。就在地上揭起一块薄石片,开始在一个树根附近挖起坑来……
此时是九月上旬,傍晚的气温也还是不低的,树林里的蚊虫也不少。我边挖边挥手驱赶着企图落在我身上的蚊虫。
在汗水浸透衣衫之前,终于把坑挖好了,我把布偶狗放进坑里,心里默念道:生死轮回,缘起缘灭,希望你来世能投个好人家!
默念完,就开始往回填土。那些可恶的蚊虫竟然蹬鼻子上脸了,隔着衣服在后背蹭我!力度竟然还不小!可能是一只大甲虫或者大飞蛾。我甩着泥手往后一挥。
一阵疼痛顺着小臂传到我的神经中枢,我反射般地向前一个蛙跳,回头一看,一个穿着绿色警服的妹子站在那里(那时候警察还没有换装,警服是绿色的),她也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用手里的橡胶警棍指着我说:“别……别动!”
原来刚才是她在我背后用警棍杵我,我松了一口气道:“同志!你干什么?吓死我了!”
那女警用警棍继续指着我说:“你在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我说:“你没看见吗?挖个坑埋点土,数个一二三四五!”说完我也没起身,蹲着要挪到那个坑那里。
那女警晃动着警棍的头部说道:“不要动!就在那儿呆着!”
说完,她右手举着警棍蹲下身,用左手把布偶狗从坑里拿出来看了看,问我:“这是什么?”
我蹲在那里看她大惊小怪地样子,觉得很可笑,就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小树枝边撅边说:“你不会看呀!玩具狗嘛!”
那女警继续保持高度警戒,对我喝道:“把手里东西放下,双手抱头!老实交代!这到底是什么?你为什么要埋掉?”
我知道国家机器不好惹,一旦被它卷进去,轻者断个腿,折只手的,重者连命都得搭上,而且还没有说理的地方。所以她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丝毫不敢违抗。
我拍拍手上的泥,双手放在脑后,说道:“就是我的玩具狗嘛,现在我都成年了,这小东西也不适合我这个年龄段了,但是我和它感情很深,不忍心把它丢进垃圾箱,所以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埋了,也算是和我的童年和少年时光告个别!”
那女警把布偶狗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就问我:“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工作单位?”
我知道警察这么连珠炮般的发问就是想给嫌疑人施加压力,让嫌疑人在撒谎的时候因为没有足够的考虑时间而容易露出马脚。但我不是嫌疑人呀!所以我对答如流!
那女警虽然找不出我有什么破绽,但她显然不想轻易放过我。把手一伸道:“身份证!”
这下轮到我傻眼了!因为我知道公民有义务随身携带身份证,以便随时接受有关国家机关的查验。这是我听学法律的胡小斐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