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冯招娣两眼道：“你有银质的首饰吗？”

冯招娣不解地问我：“干嘛？”

“你说有没有就行了！”

“有！”

“拿来！”

“没在这里！在家里！”

“在家里，说个屁！”

“喂！在家里就不算有啦？我有个三岁时戴的小银手镯，很漂亮的！我一直珍藏着！”

“我是问你现在身上有没有？”我满脑门子黑线。

“那没有！你要干嘛？”

“我想试试饭里有没有毒！”

“……好你个孙辰星！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冯招娣跺着脚指着我说。

“以你的为人和性格，我不得不防呀！”我说。

“闭嘴！狗嘴吐不出象牙！爱吃不吃！”冯招娣好像生气了。

和人拌嘴抬杠的最和谐境界，就是双方都不要当真，如果谁一认真，那就成吵架了！

我见冯招娣有认真的趋势，就自我解嘲说：“在你嘴里，我一会儿是猪，一会儿是狗，你就不能给我个准确的定义？”

冯招娣假装怒气未消地说：“你是猪狗不如！”

我嘻笑着说：“这个定位有点低！”

冯招娣笑着说：“不低了！猪和狗都是人类的好朋友！”

我摇头道：“那你还整天吃你好朋友的肉？”

“……”

我坐到桌子前，伸手把保温饭盒打开，上面一层是两个包子，下面一层是小米稀饭，热气腾腾地透出一种家的味道。

“我出个谜语给你猜猜！”我咽了一下口水对冯招娣说。

冯招娣点点头说：“你出！”

“南边来了个黑头黑，问它去干么？它说我去做客！问它怎么不拿筷子？它说我用嘴撅！”

冯招娣笑着说：“那不是你吗？”

我把手一伸说“你知道我不是猪，不会用嘴拱，干嘛不拿筷子？”

冯招娣笑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双一次性筷子递给我。

看来她的午饭也是在这儿对付的！

我边撕开筷子的塑料包装，边问：“这不会是你的午饭吧！”

冯招娣说：“不是！今天中午我回家吃！”

我把两根筷子取出来，互相摩擦了几下，以便去除边上的毛刺。然后我学着电视上太监给皇上饭菜试毒的样子，把一次性筷子插进了包子里……

我把筷子拔出来一看，靠！下半截都黑了！

我举着筷子对冯招娣说：“靠！有毒！”

冯招娣把桌子上的便民记录本卷成一个筒，“啪”的一声打在我头上道：“那是豆沙包！”

我仔细一看，还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