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子成员中也有人心知肚明,这是周满富在陷害田晓东。但谁也不敢出声,会议室里只是发出几声惋惜的叹息声。
“今天这突发的事件,把我们的心情搞得都很难过。”周满富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算了,今天的会议就不开了,我心里太难过了,散会吧。”
他拿了茶杯站起来就往外走。其它班子成员又愣了好一会,才纷纷站起来,唉声叹气地走出会议室。
田晓东被两个纪检人员夹着,坐在纪检车里,心情沉重,一声不吭。
三个纪检人员也是一言不发,张连荣还在对田晓东的傲慢态度气愤,心想我叫你横,你进去后,我看你还横不横?
他碰到过行贿人员耍横的,无赖的,死不承认的,还没有碰到过官员这么横的,不管有没有问题,只要是被请进纪委,他们的态度都出奇地好,有的人还会吓得屁滚尿流,没有一个人敢耍横的。
不到一个小时,田晓东就被带到一个纪委的双规点。这是郊区一个比较荒僻的院子,里面有一幢四层高的小楼,像个办公楼改成的小宾馆。
车子在小楼前停下,田晓东被带进小楼。从楼梯走上二楼,过道里东两两侧都有一扇铁门。楼里有些阴暗,弥漫着寂静恐惧的牢房气息。
田晓东被带进楼梯东边的那扇铁门,走到东头第三间北侧那个房间门前,那个纪检人员用钥匙打开房门,对他说:“你就住在这里,先好好想想自已的问题,然后向我们如实交待问题。”
田晓东走进房间,门就被从后面关上。纪检人员从外面把门锁上,他就像一只被关进笼子的鸟,插翅难飞了。
这个房间比一般宾馆房间小很多,里面只有一张小床,别的什么也没有。后面的窗子上装着很密的铁棂。前面的门上有块长方形的玻璃,玻璃上也装着铁栅栏。
田晓东现在完全失去了自由,也与外界失去了联系。谁也不知道他关在哪里,他的前途命运变得诡异起来。
从一个招商引资的功臣,一下子变成一个被双规的贪官,只是眨眼之间。真是风云突变,官事难料啊!
田晓东烦躁地在小房间走来走去,活像一只被捉进笼子的雄狮。走了一会,他才在那张小床上坐下来,上身靠在后面的墙上,脑子里翻腾起来。
下午没人来理他,他就是再急躁也没有用,只好逼自已镇静下来。
晚上,有人来给他送饭。田晓东饭照吃。他知道生气,愤怒,不吃饭,与他们对抗都没有用。这样做,受伤的只有自已。还是既来之则安之,配合他们把事情搞清楚。
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等待外面的人来救我。否则,我就是死在这里,也没人知道。
一个纪检人员来开门,把他带到三楼的审讯室,让他坐到审讯椅上。第一次审讯,他们没有用大灯照他。
张连荣坐到前面的审讯桌边,亲自当主审官,但态度比下午和善了一些:“田晓东,现在,你把你在南坡村当村官其间,所有的经济和作风问题,如实向我们作个交待。你应该也懂,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你主动交待问题,就属于立功表现,可以从轻处罚。”
田晓东沉默了一会,才抬起头问:“你们是要我说真话,还是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