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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蠢材……”

时间已是深夜，和平大街35号院罗耕田的办公室依然灯火通明，一向从容冷静的罗耕田失去了往日的气度，指着眼前不敢抬头的陈振破口大骂。

“老师，学生……”陈振喏喏想要解释。

“你还有脸叫我老师，我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罗耕田显然是气急了，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新政府成立的第一天，市长就在庆祝酒会上被人刺杀，连李长官都中弹受伤，你还有脸站在这里解释。”

“让你的行动队负责今天的保卫，原本是想让你露个脸，在各位长官面前留个好印象。下午的成立大会你已经做的很好，怎么临了了还搞出这么大的纰漏？”

陈振猛地抬起头，挺直身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老……局座，卑职知道错了。卑职保证尽快查明真相，绝不让局座为难。一旦让卑职查到凶手，卑职要活剥了他。”

“有眉目了吗？”

“暂时没有，下午的时候我就封锁了礼堂，里里外外都彻底搜查了一遍，不可能问题的。”

罗耕田指了指桌上，问道;

“不可能？那你来告诉我，这把手枪是怎么回事？”

“一定是参加酒会的宾客带进去的，而且这种消音手枪市面上根本不可能出现，卑职怀疑是东阳保密局特务干的。”

“有发现可疑人员吗？”

“呃……”陈振面带难色，有些犹豫。

“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就说。”

“今天所有的宾客名单都是经过仔细审查，早在几天前就已经敲定，按道理说不可能有潜伏特务，除了……”

罗耕田表情一顿，目光锐利的注视着陈振，问道：

“你怀疑方言？”

既然罗耕田猜到了，陈振也就不遮遮掩掩了，直接道：

“是的，不止方言，还有莫一一。他们本不在酒会的邀请名单，而且方言突然接近莫一一的行为有些奇怪。”

“是我让方言接触莫一一的。”罗耕田出声替方言解释了一句，接着又道：

“既然有疑点，你就去查。但不能只凭你的直觉，一定要有真凭实据。”

“局座。这……”

“你不用顾及我，该怎么做你比我清楚，我只看证据。”罗耕田自然明白陈振的顾虑，他字字铿锵的说道。

背着手踱了几步后，罗耕田又问道：

“吴世章的情况怎么样？”

“还在抢救，暂时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让医院全力抢救，这个人对我们接掌寻阳作用很大，医院你也要安排人手保护，以免东阳特务再次暗杀。”

“局座放心，卑职都安排好了。我清空了一层病房，各出入口都安排的弟兄们把守，绝对万无一失。”

“但愿如此。”罗耕田叹了口气，背过身子看着窗外的零星灯火怔怔出神，身后的陈振看着沉思中的背影，不敢出声打搅。

过了许久，罗耕田突然问道：

“我记得，那个叫胡言的东阳特务，潜入津南后不久就被林一鸣给抓了。”

陈振正低头想着自己的心事，听到后先是愣了一下，有些奇怪罗耕田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迟疑了片刻才答道：

“是有这么回事，他在跳河逃跑后，钻进了林一鸣布下的陷阱，被当场拿下。”

“你去查一下，胡言被捕后，除了林一鸣还有谁参与了审讯？”

陈振不明白罗耕田为什么突然又查起审讯的事：

“局座，您这是……”

罗耕田转过身，眼中精芒一闪而过，低沉的声音在陈振耳边响起：

“我有个猜测，还需要证实。你先别管了，马上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