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泽想了想,继续道“我以为,杀人后需将作案证据尽数毁去,若官府知晓,定会投入精力彻查此事,待得秋后在来现场,若地上无血痕,官府立案也无头绪,可携花一朵,种于庭前;第二年花开,此间因果才算了;花若谢,有伏于庭前,悬案成明案,速逃!”
“那样杀人太过繁琐,有风险,不够果断……”韩枫连摇头表示否定,他的话还未说完,傅安泽接着道“但那样的做法绝对有备无患,斩草除根。”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韩枫道“虽果决,死者绝无生之可能,却耗时长,仅杀一人,不值!”
傅安泽听他说完,上下打量这十几岁的小子,他是个狂傲的人,却头一回对后辈晚生行礼“‘绝命剑’傅安泽。”
韩枫道“我猜也是。啊……在下‘狂天剑’韩枫。”说着,站起身对着大都督行礼,又朝傅安泽拱手“我就说,整个杀手楼用剑者也就二人,傅安泽不在,那就区区在下一人而已。今儿怎么蹦出来第三个了,哈哈哈,原来真就是傅安泽!你不是在庐州执行任务吗?”
“去了两个月,一个月观察情况、记录时间、寻找机会也足够了,还有一个月就是杀人的活,对我们来说,那还不容易吗?”
韩枫点头道“也是,也是。”
辞别了大都督,他二人结伴去了趟辽东最大的酒楼。
那是他们第一次相识,第一次喝酒。傅安泽虽比韩枫大一轮,但二人却都有忘年之交的情感,韩枫年龄虽小,却已很爱喝酒,与傅安泽可说不相上下。
他们戟指为剑,沾着酒水,在桌上划剑图,以此论剑。
斗到酣处,以遥遥过了三四个时辰。天色昏暗,却兴奋到没有丝毫睡意。
对韩枫而言,傅安泽与他的情感很奇妙,是那种兄弟与师傅的情感。韩枫毕竟还太小,即使他剑法很高,却依然不是傅安泽的对手,二人比剑四十多合,韩枫就有些力不从心了。当打到第五十六回合时,韩枫以不能沾酒在桌上画剑招,因为整张桌子的剑势以统统偏向了傅安泽,正如下黑白子的两大高手,在决胜最后的瞬间,总有一方势力会完全压制另一方,傅安泽与韩枫此刻就是这样的情形。
韩枫摇头道“这一招‘赤剑诀’我始终看不懂。”
傅安泽道“绝剑势的‘赤剑诀’是整章中最严谨的剑招,我修炼《绝剑势》以二十余年,你年龄还小,能与我战斗这么多回合,以相当不错。”
韩枫点头道“剑法快且狠,还擅长消耗,这套剑法实在难得。恐怕这世上以少有敌手了。”
傅安泽摇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江湖太大,很多看上去普通的人,说不准就是什么成名的大高手,我们这剑法在杀手楼或许还可以,但放眼江湖也不过寥寥。”
“哦?你还见过更厉害的剑法?”
“更厉害的剑法是没见过的,但我知道更厉害的人……”
“是谁?”
“独孤行……”
韩枫一怔,低头想了想道“剑神?是剑神十剑?”
傅安泽点头道“除了他,还会有谁?”
“你……你竟然见过剑神十剑?”韩枫惊愕看着傅安泽,剑神十剑成名江湖五十年,韩枫自小便听过他的传奇。
须知,一个人最巅峰时期不过十年、二十年以算了不得,而‘剑神十剑’独孤行,却可以维持五十年无敌江湖的战绩,这就不是又天赋那么简单了,可以说独孤行是继太白子之后,江湖上的另一座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