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板您过奖了,我其实就帮了个小忙而已。”洪喆“谦虚”道。
“非也,非也!”姜茂才连忙摆摆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没有什么事比这个更大的了。而且从这上面就能看出你是个心胸开阔之人,倒也显得我们这些本地人过于狭隘了。”
说到这里,老头轻轻叹了口气,“其实呢,白瑶这个事情她二叔是理亏的。但是咱们这里的风气一向如此,所以也就见怪不怪。
可是你这么一做,倒是让大伙儿突然看明白了,这种事情上还是要讲是非的。毕竟国法也规定了男女同权,为何我们做老百姓的偏偏要逆道而行?说白了,就是私心作怪!”
洪喆惊讶地看了姜茂才一眼,心想你觉悟提高得挺快啊。
“当然,这种风气的形成也非一日之寒,想要彻底改掉恐怕还得很长时间,甚至……”姜茂才顿了顿,说道:“但不管怎么说,这次白瑶有你相助,也算是开了个好头。以后再要有这种事情,大家也会做个参照,不会再一面倒地帮着男方说话。”
洪喆点点头道:“但愿如此。”
“你现在是咱们龙安镇上的名人了。先是那些小媳妇和大嫂子们都在夸你敢帮白瑶出头,替她们出了一口气。然后很多大老爷们也在夸你仁义了,毕竟不是谁都敢挨五下板子的。所以,很多人都想等你米铺开张之后过来看看呢。”
一听这话,洪喆便笑了起来,道:“如此一来,那我以后岂不是生意兴隆了?”
“那是自然的。”姜茂才点点头,然后颇有些欣慰地看了洪喆一眼,说道:“不愧是洪家的人呐,看到你这样,我就明白洪家之所以能发达不是没有道理的。但愿,你能尽早把输掉的家业都挣回来。”
“是是,我一定不让姜老板失望。”
“别叫什么老板了,你要是不嫌弃,咱们可以叔侄相称。原本……咱们两家就有些渊源嘛。”姜茂才笑道。
“那我就叫您一声大伯,您叫我名字或者双喜都行。”
“双喜是你的字号?”
“是啊。”
“好,双喜,你好好歇着,万一有事要帮忙,尽管差人来叫我。”姜茂才站起身,又指指桌上的桂花酿,“喝点酒活活血,对伤口有好处。”
“谢谢大伯。”
“不客气,走了!”
此刻,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前院的动静也听不见了,显然工匠们都走了。
过了一会儿,牛福根进来跟洪喆讲今天一天的工程进度,正说着呢,白瑶来了。
她手里提着两个食盒,大概走得太快,气喘吁吁的。
牛福根很有眼力见,立马起身出去了。白瑶将食盒在桌子上放了,看了桂花酿一眼,问:“你去买的,还是姜茂才送来的?”
“他送的。”
“老姜头跟你很熟?”
“对。”
“我还以为你在龙安镇就认得我一个卖酒的呢。”白瑶一边从食盒里往外拿东西,一边又说:“不过他们家的桂花酿真的不错,至少……比我们家老白干好喝的多。”
“什么原因呢?”洪喆问。
白瑶拿两张凳子一起摆到洪喆面前,拼成一张小桌子,“每家的酿酒技艺不同呗,很多窍门他们家琢磨到了,我们家没琢磨到,所以就差了。”
“和米有没有关系?”洪喆问。
“关系是有点,但不大。毕竟米都是差不多的,总不可能有一种米酿出来的酒口感好出一大截。如果真要有的话,或许……老白干能赶上桂花酿吧。”
说话间,白瑶已经将一碗鸡汤,一碗棒骨汤放到了小桌上,完了还有两样小菜和一大碗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