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喆一愣,心想我是打前门进来的,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来了?难不成正好想进来买酒,所以碰上了?
于是连忙抱拳施礼:“翁老先生,好久不见!您最近身体可好?”
“托你的福,非常健朗,呵呵!”翁明煦把藏在身后的右手拿了出来,果然提着一个小酒壶,“我现在每天都过来打二两风花白,也不多喝,刚刚好。不瞒你说,打从喝上了这酒之后,我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一口气走上五里地,根本不是事儿!”
呦!
这老头做上广告了。
洪喆也笑了起来,赶紧做了个请进的手势,然后喊了一声:“有福叔,翁老先生来了!”
卢有福立马跑了出来,接过翁明煦手里的酒壶,问:“还是二两?”
翁明煦看了洪喆一眼,问道:“你急着走吗?不急的话去我屋里吃晚饭,我再多打三两酒如何?”
洪喆抬头看了看天色,黄昏降至,离一更天差不多还有三四个小时。
如果只是他们两个人吃饭的话,那么时间应该来得及。况且是秦瀚文求自己办事,就算晚到一会儿也没关系。
于是点点头道:“那就叨扰翁老先生了。”
“哪里话,我等这一天等很久了。”说着话,翁明煦就把酒瓶递给了卢有福,趁他去打酒的工夫又问道:“我听老卢说你最近在做米生意?”
“是的,这几天在靖州城和龙安镇上都各开了一家米铺,所以忙的团团转。今天好不容易抽出一点空过来看看,却没想到有口福吃您烧的菜。不瞒您说,我也等这一天好久了。”
洪喆这张嘴现在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龙安镇?”翁明煦似乎来了兴趣的样子,说道:“我听说每年端午时节,那里都会举办赛龙舟大会,好像非常热闹,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回事。”
“对,这是当地的传统。”洪喆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因为他这两天就在听这件事情了,已经熟得不能再熟,“届时不但本地人统统汇聚在白龙滩前赛龙舟,其它县也有很多人会去。”
“哦,那双喜你后天会不会去呢?”
“我当然会去。”洪喆点点头道:“我已经约了几位好朋友,明天动身去龙安镇,就住我那米铺里面,完了隔天去看赛龙舟,这样人也不累。”
哦……
翁明煦缓缓点头,表情似乎变得若有所思。
随即,他问了一句:“你那米铺里面还有空余的房间吗?”
洪喆一怔,“翁老先生您也想去看赛龙舟?”
呵呵!
翁明煦笑了起来,说:“我这把年纪其实没那么大好奇心了,更不喜欢凑热闹。但是……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外孙女来看我了。她年纪还小,喜欢到处走走看看。尤其身为北人,从未见过南方的赛龙舟,所以听说有这么一回事就吵着要去。”
顿了顿,他又道:“但我又不想让我女婿操办这事儿,你知道的,他那官威摆出来谁受得了。原本只是去看热闹的,结果惊扰了老百姓反倒不妥,你说是不是?”
洪喆微微点头,心想这就是要上我那儿去住的意思了?
龙安镇那间米铺原本有四个房间,现在只有两个房间住了人。另外两个房间虽然家具床铺都有,但是没有清理打扫过,所以要住的话还得花时间清扫。
但这些都不是问题。
问题在于秦瀚文和朱高旭也要住。虽然翁明煦是北山大营总兵的老丈人,但毕竟没法和那两个人比,尤其不能和朱高旭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