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党?”洪喆故作惊讶地瞪大眼睛,似乎没料到赵姳会起这个话头。
“是天顺会,不是乱党。”赵姳的脸色微微一沉,语气也变得有些严厉,“真正的乱党,是大昌的皇帝,是他们的太祖爷,是那个自称武帝的逆贼!”
啪嗒!
洪喆手里的杯子掉了。
当然,这是在演戏,而且必须要演,要不然就给人不真实的感觉了。
咳咳!
见洪喆被吓到了,翁明煦便轻轻咳嗽了一声,意思是让赵姳不要这么咄咄逼人。
“好吧,那你跟他说吧。”似乎受到了打击,赵姳的情绪一下子就跌落下去,身子往后一靠,头也垂了下去。
这一刻,她整个人看起来阴郁极了。
果然是个有严重心理问题的人啊,之前还有几分精气神,瞬间就垮成这样。
翁明煦似乎也没料到赵姳的反应会这么大,倒是有些慌了,张了张嘴想安慰几句,但是赵姳忽然又抬起头来,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看着洪喆,用一种非常奇怪的声调说道:“我就跟你直说吧,我是大顺朝皇室遗脉长公主,我不叫闵顺,我叫赵姳。他也不是什么北山大营总兵岳父,不,他是北山大营总兵岳父,但他同时也是天顺会昌南左路分舵舵主!”
这些话几乎一口气说完,中间没有任何停顿。完了,赵姳又把头低了下去,整个人又像是彻底游离开了一样……
呃!
洪喆张了张嘴,真的有点吃惊了。
是的,他没想到赵姳居然竹筒倒豆子一下子全说清楚了。此刻倒是有点替翁明煦尴尬了,于是转脸看去,果然,翁明煦的脸上像是开了颜料铺一样,什么色彩都有。
他原本就是想循序渐进,一点点把话头引出来,然后探探洪喆的口风,听听他到底有几分意思。
事实上每次招募新人,都不会是一帆风顺的,无论用什么手段,极少有当天就搞定的。
翁明煦其实是留了后手的,万一洪喆一点兴趣也没有。那么就先缓一缓,反正明天还要在龙安镇上碰头,到时候再找机会好好跟他谈谈。
哪怕是要用强,也比在自己家里动手要好。
现在好了,赵姳一下就把话说完了,自己还说什么呢?
所以见洪喆看他,老头脸上便露出一丝苦笑,然后轻轻叹了口气道:“双喜,非我故意要为难你,实在是……唉,既然话都说出来了,我也就不隐瞒了。长公主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天顺会昌南左路分舵舵主。”
“不是……你们,真的假的?”洪喆当然还要演戏,要不然就太假了,“长公主?分舵舵主?这,这怎么可能嘛!”
说着话,洪喆就假装要站起身,翁明煦脸色一变,立刻伸手将他按住:“坐下说话,切莫移动。”
是的,要是洪喆现在往门外走,埋伏的杀手可就会冲进来动手的,翁明煦还不想看到这种情况发生。
“翁老先生,咱们开开玩笑可以,这种话还是不要说的好。”洪喆摇着手道:“我呢,就当什么也没听见,好不好?谢谢您请我喝酒吃饭,我一会儿还有事情要办,只能先……”
“坐下!”见洪喆又要挪屁股,翁明煦怒喝一声,“我们没有跟你开玩笑,这都是真的!她就是前朝的长公主!这个世上但凡不是我们的人,见她真容的下场只有一个,你明白吗?”
“我……”洪喆看了看赵姳,又看了看翁明煦,脸上露出要哭的表情,“我没想要看她啊,是你让她出来见我的……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