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的猪队友宝庆也是极为不满的,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算是提醒,待到朱瞻基看向她的时候,立刻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而后才道:“程夫子学识渊博,他的课业你怎么能马虎?还要多用心才是,明天就老实在宫里呆着吧。”
这番话实在是出乎胡悦的预料,有些惊讶的看着宝庆,她竟然在拯救自己的银子?
一时间,胡悦竟然对她莫名的生出了一股好感来。
不过听着宝庆接下来的话,胡悦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他还是太年轻了,根本就不知道世事的险恶。
“不过若是你真想吃,明日倒是可以安排人来带回宫里去。上次在英国公府用的那个带炭盆的食盒就不错,也不虞带回宫去变了味道。”
“怨不得皇爷爷说姑奶奶您是最聪明的,果然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原本还是一脸幽怨的朱瞻基听了宝庆这话,立刻喜笑颜开,马屁也随即奉上。
“胡悦,那你今日就安排人准备把,明日午时,本宫准时命人来取……你这么这副样子,难不成是不乐意?”
看着胡悦脸上肌肉直抽抽,朱瞻基立时便皱起了眉头。
孙子,你总算是看出来了!
胡悦心中暗恨,竟然丝毫不征求的自己的意见,两个小家伙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真真是太不要脸了!
虽然心里骂翻了天,可是想一想他们的靠山朱棣,胡悦就知道为这事生气,除了把自己起初个好歹来,一点鸟用都没有。
狠狠的搓了两把脸,终于又搓成了一张笑脸,胡悦道:“殿下误会了,微臣怎么会不乐意?承蒙殿下抬爱,微臣准备再送殿下一份礼物,给您洪福楼一成的干股如何?”
“干股,什么是干股?”朱瞻基一脸的天真可爱懵懂无知。
胡悦:“……”
宝庆却是一脸警惕的看着胡悦道:“胡悦,平白无故的给文圭一成干股,你想干什么?”
胡悦倒是没想到一个小姑娘的警惕性竟然这么高,愣了一下笑道:“长公主殿下不要误会,微臣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几样菜肴能得皇长孙如此赏识,实在是微臣的荣幸。至于送殿下一成干股,只是想感谢殿下赏识而已。”
这自然是场面上的假话了,闹出这一出,也是胡悦的刚才的灵光一闪。
既然自己没办法让朱瞻基掏银子出来,又不想偷税漏税弥补损失,倒不如把他和自己的捆绑在一起。
这鸿福楼若是有了朱瞻基的一成干股,倒是不用再担心郑二张軏这些人出幺蛾子了,真要出了什么事,只需把朱瞻基忽悠的出来露露脸,无论是什么牛鬼蛇神,统统都得退避三舍。
至于一成干股的分润,呵呵,完全可以把这家伙在鸿福楼胡吃海喝的帐都算到里面,再狠一点多记几笔,说不定到最后一文钱都不用给他。
至于依旧损失的那些银子,就全当是交保护费了,也总好过白白吃掉。
不过胡悦显然低估了宝庆的戒心和智慧,就见这丫头打量了他几眼,嗤笑道:“什么感谢文圭赏识,哼,你们这些花花肠子本宫见多了,给文圭一成干股,只怕是看上了文圭的身份吧?说说,你是要狐假虎威呢,还是准备扯虎皮做大旗?”
竟然被一个小丫头一眼就给看穿,胡悦多少是有些尴尬的,强笑道:“长公主殿下何出此言?以微臣和长孙殿下的交情,怎么可能借用长孙殿下的名头去狐假虎威坏了殿下名头?”
宝庆一副信你才怪的表情,道:“本宫懒得理会你那些龌龊心思,不过这蠢办法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文圭堂堂皇长孙,又怎么能接触这些商贾之事,传扬出去皇家威严何在?你竟然敢打这样的主意,就不怕本宫惩戒你!”
胡悦嘴角一阵抽搐,这话说的,什么叫有损皇家威严?
一些个腐儒这么看也就罢了,你们老朱家的人也好意思抱有这种想法?既然这样,那你们怎么还好意思收鸿福楼的税金?
腹诽一阵,胡悦也只能无奈道:“长公主殿下如此说,倒是显得微臣唐突了,那这事就算了?”
“姑奶奶,到底什么是干股,好好的怎么就算了?”一直被排斥在话题外的朱瞻基有些着急道,事情关系到自己,自己竟然连一句话都插不上,这是何道理?
“闭嘴!”宝庆也有掐死朱瞻基冲动,这家伙真是没救了,不懂得就不知道私下里问吗?为什么要当着外人的面丢人现眼,皇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狠狠的瞪了朱瞻基一眼,宝庆又扭头看着胡悦警告道:“这次就饶了你,以后再敢打这种歪主意,本宫一定让你好看!”
“是是是,微臣一定牢记在心。”又被威胁了,胡悦只能继续认错,就权当哄小姑娘了。
“哼。”宝庆傲娇的哼了一声,起身道:“文圭,回了!”
狗腿子朱瞻基立刻应是跟上。
目送二人出了雅间,心情不好的胡悦也懒得去送,一边揉着因为弯的时间太长而发酸的腰,一边看向了一直没吭声的胡四,只见这家伙正一脸哀怨的盯着自己。
这让胡悦多少有些心虚,一脸歉然道:“胡四,刚才的事侯爷我也是无奈……”
正说着话,却不料朱瞻基的小脑袋又探了进来。
“明天记得把福寿全准备好,本宫午时准时派人来取,走了!”说罢,小脑袋消失不见。
胡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