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烟尘散去,胡悦这才看清楚了来人,竟然是自己正准备去找的张辅。
不但有他,一起翻身下马的还有锦衣卫镇抚使洪涛。
这两个人怎么凑到了一块?
“公爷,您怎么来了?”胡悦带着满腹疑问急忙迎了上去,这一帮人灰头土脸,看来打马疾驰虽然很帅,但也够遭罪的。
“有事来寻你。”张辅面色有些不好看,说着,回头冲着身后斥道:“躲在后面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向武烈侯请罪?”
随着张辅这一声喝斥,一个锦衣卫垂头丧气的从人群里走了过来,直到他抬起头胡悦才认出是张軏那厮,刚才混杂在几个锦衣校尉里,倒是没发现这家伙。
凑到胡悦面前,张軏笑的有些勉强,道:“侯爷,前日在镇抚司是张軏糊涂,得罪之处,还望侯爷见谅。”
说着,冲胡悦深深的施了一礼。
原来是为了这事,胡悦瞥了一眼一旁的洪涛,这家伙倒是个谨慎的人,把事情提前知会了张辅,倒是不虞查下去得罪人了。
对张軏胡悦没什么好感,前天那张狂无忌的模样胡悦可是记忆犹新,别看这家伙现在一副恭顺的样子,想必此时内心正在骂娘吧。
不过张辅当面,该给的面子胡悦还是要给的,急忙伸手将张軏扶起,笑道:“张公子年轻气盛,说几句不中听的话本侯又怎么会怪罪,不瞒你说,那天的事情本侯早都忘了。”
“多谢侯爷。”张軏笑的愈发勉强了,听听,这话多假!
“退下吧!”一旁的张辅又黑着脸训斥了一句,冲着胡悦伸手道:“还有一件事,咱们里面说吧。”
一行人正堂坐定,张辅脸色更加严肃了,只是没有开口,反而看了洪涛一眼。
洪涛会意,起身道:”侯爷,袁书吏的事情已经查明了。张百户说那日进了诏狱的除了两个他手下的校尉之外,还有另外两人,是他新结识的朋友。当日几人喝了酒,那二人说想见识见识锦衣卫的刑罚,张百户多喝了几杯又一时糊涂,经不住二人的花言巧语,就把二人带进了诏狱。几个受刑的人是这二人挑选的,袁书吏也是被其中一人用棍棒击打头顶而死,当时张百户受了二人蒙蔽,又不知袁书吏是太丰仓失火案的关键人物,所以也没当回事。”
一时糊涂,受人蒙蔽?
胡悦忍不住撇了撇嘴,依着洪涛的说法,这件事张軏非但没过错,反而还是一个受害者了,真是没天理了。
胡悦一闪而逝的表情没能逃过洪涛的眼睛,当时就是老脸一红,心里也是羞愤不已。
自己的锦衣卫诏狱都被人折腾成筛子了,这时他剁了张軏的心思都有,可是架不住张軏有一个好哥哥,非但追究不得,还得想办法为他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