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兄弟真可爱!”颜子用袖子半遮住自己的朱唇笑道。
“哈哈,他从小就这样。”伊仲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春天的早晨,阳光温暖地洒满了整个院子,树枝上有几只鸟在叽叽喳喳地叫着,他们携着手离开了院子,去往郊外踏青,本来再三邀请赵箨,但是他一口回绝谎称自己要研习新悟出的招式所以不能分心去玩。但是换做往年,赵箨定和伊仲骑着快马奔驰在森林里比赛一天里谁打到的猎物最多,如今都不一样了。他拿出腰间的酒仰头一饮而尽,酒入愁肠,愁更愁。
三个月后,梵教上下挂满了红彩、灯笼、喜帖、大红对联,伊仲高兴地走近了赵箨的房间道,“贤弟,大哥今日大婚,我们兄弟两好好喝一杯,过段时间大哥我给你物色一个好姑娘,再帮你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好不好!”
“不好!”赵箨冷冷地道。
伊仲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为何,你不愿意!?你已经大了,不要再那么孩子气了!”
“大哥,除了颜子,我这辈子谁也不娶!”赵箨的脸色憋得通红,全身颤抖,他红着眼眶看着这个亦父亦兄的男人,他落下了有生以来的一行热泪。
“好。”沉默许久的伊仲,淡淡地说了一个字,他没有生气,脸上挂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
“大哥不怪你,但是颜子是我的爱人我不能让给你;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爱从来都是自私的。”走到门口的伊仲站住了,他这次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赵箨说了这一句话,便拂袖而去。
“老赵!少主醒了!”梅三郞的呼唤把赵箨从回忆中唤醒,他飞身下了屋顶,脚下的那片树叶也随着风落在了地上,他踩着那片枯黄的树叶走进了木屋。
“少主情况如何?”赵箨问马三爷道。
“好好休息即可,毒性基本清理干净了,就是.......就是辛苦公孙树了。”马三爷边说着边把药递给了脸色苍白的公孙树。
“小子,你过来。”赵箨走到了公孙树面前冷冷地道。
“赵箨,你不要为难公孙大哥!”苏醒后的伊裳虚弱地坐在床上,担心赵箨为难公孙树赶紧提醒道。
“少主,你和你娘亲长得真像。”赵箨的语气突然变得温柔了起来,面具下的他早已泪流满面,但是谁都看不见。一开始戴着这个铁制面具,他觉得很不舒服也很不习惯,可是久了,他渐渐地爱上了这个面具,他也习惯戴着面具示人。
公孙树看着赵箨不太对劲,想到应该有什么事情,当着大家的面说不方便,便和他走到了院子外面。
风还是一阵阵地刮着,吹落了许许多多发黄的树叶。
“小子,你看,那纷飞的树叶,是不是像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人。”赵箨苦涩地说道。
“哈哈,我曾经有家,但是被你毁了。”公孙树轻描淡写地道。
赵箨的心一紧,他望着灰色的天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是我,让你也变成了这些飘零的树叶。”
“所以,你要好好地活着,等我来取你的人头。”公孙树的语气极其轻松,似乎在说一件无关于自己的事情。他越是这样,赵箨越是惭愧。惩罚一个人,不一定要让他跪着,不一定要骂他个狗血喷头,不一定要捅他十刀,你只需要对他很好,原谅他的所有,就足以这个人羞愧而死。
“罢了!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爱少主吗,愿意今生护她左右吗。”赵箨话锋一转,让公孙树措手不及,他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答赵箨。
“你不知道?”赵箨冷冷地道,“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爱花落姑娘吗。”
“师姐?”公孙树自言自语,换做以前他会毫不犹豫地说是,他爱花落,可是如今被赵箨赤裸裸地逼问,他突然语塞。
“你爱花落姑娘,为何要把她丢在围一那里,如果你对伊裳一点感情都没有,你为何舍命救她!?”赵箨步步紧逼,公孙树后退着,退到了树干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