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情绪激动的灾民不要命似得往前冲,但更多的灾民还是在一旁观望,神情虽同样愤慨激昂,可手上尚且没有动作。
他们在等。
等那些前往云雾寺求见玄一大师的人带着最终的决策回来。
到时,即便真要动手,他们上万个灾民一起,不必多费力气就能轻易将衙门攻下来,生擒那狗官。
现如今,他们更需要做的围住衙门,将狗官困在衙门内,不让任何人有机会逃出来。
那些去往云雾寺的人,此时想必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
不过,刚刚那个一直不停说废话的人去哪里了?
柳黄县衙外,一直说废话的张敬挤出了人群。
辩论技巧在这种时候完全派不上用场,因为不管他说什么,再如何摆道理,讲逻辑,直吼得嗓子都要冒烟了,那些灾民统统就只有一句话“滚开!再废话就剁了你!”
对牛弹琴!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张敬沉着脸,在心中忿忿地道。
为什么只在心中吐槽呢,一则是嗓子疼的轻易说不出话来了,二来他确实怕挨剁。
但他向来也不是死脑筋的人。
张敬绕到人群后,拍了拍一名灾民的肩膀。
那灾民回头皱眉看着他,眼神中透着防备。
“自己人。”张敬声音沙哑地说道。
对方眼神微变,显然并未全信。
张敬趁机将人拉到了一旁的老柳树后。
那人甩开了他的手,正要说话间,却浑身一软,神智散尽地倒在了地上。
“关键时候,还是蓁蓁给的药好使”
张敬解下对方腰间系着的蓝色刺绣布条,转而系在自己腰间。
他观察入微,在对舆论的感知上又格外敏锐,哪些人的言辞格外具有煽动性,他一眼便能瞧出来而这些人,腰间无一例外都系着同样的蓝色布条。
这显然是他们的身份标记。
特地拿泥水抹黑了脸,又抓乱了发髻的张敬重新挤进了人群中。
“不好了,半山腰有人拦住了咱们的去路!先前下去报信的几个人,都莫名倒在了路上,也不知是昏了还是死了!”
两名灾民沿着山路跑回到云雾寺报信。
“可是县衙里的官差?”众人神色愤怒地问道。
若是县衙里派来的人,来一个杀一个!
“他们倒先找上我们了!”
“不、不像”报信的灾民似乎不知该怎么说,吭哧了片刻才道:“是两个小仙童一样的人物!”
“对对,就像是观音菩萨坐下的两个小仙童似得!”
为首的灾民气愤问道:“什么狗屁小仙童这都什么时候了,两个小孩子竟也能拦得住你们?”
“不不,他们还有许多随从!最要紧的是,其中一个仙童会法术!”
灾民连忙道:“她一抬手,三宝他爹就倒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