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有好些时日不曾见到姑娘了。
张眉寿点点头,踏入院内。
阿荔顺手将门合上。
田氏这才朝着张眉寿行礼,语气关切地问道:“姑娘这段时日可是不便出门?”
但她并未从张眉寿脸上看到病容。
“是出了趟远门,走得急。”张眉寿言简意赅地带过这个话题,便直接讲明自己今日前来的目的:“大哥受了些轻伤,却一直昏迷不醒,请了几位郎中皆束手无策,我想让田婶子去瞧瞧。”
田氏听得脸色大变。
“池儿……大公子受伤了?”她为了不给张眉寿添麻烦,从不靠近小时雍坊附近,故而对张家之事半点风声都未听到。
“伤势无碍,已然要结痂了。只是人昏迷的蹊跷,不知大哥之前是否有过长时间昏迷的病症?”张眉寿试探地问道。
田氏脸色变幻不定。
她下意识地摇头。
池儿之前从未如此过。
张眉寿只得道“那田婶子先去看罢再说吧。”
说话间,她让阿荔递上了一只包袱,那里面装着的是男子的衣袍。
田氏接过,折返到内间换上袍子,又仔细将自己的脸收拾了一番,改了肤色,描宽了眉,又细心点了一颗痣,确保轻易不会被人看出纰漏之后,复才出门。
饶是如此,张眉寿一路上也刻意挑着人少的小径,将人带到张秋池的院子里。
田氏细细地为张秋池诊了脉。
可脉象除了有些虚弱之外,其余并无异样。
路上,她已从张眉寿口中得知了大致经过张秋池是与行凶之人搏斗的过程中昏迷的,这一点范九可以证明。
可未受重伤,也没中毒,怎会忽然昏迷?
莫非是池儿也遗有那样的怪象……
想到那个她最不愿意面对的可能,田氏的脸色越来越白。
张眉寿见状,让阿荔与范九皆去了外间守着。
“可有什么不对?”她低声询问。
田氏连忙摇摇头:“想来应是受惊之故,再耐心等上几日,必然能够转醒。”
听她语气笃定,张眉寿才松了口气。
“只是……待大公子转醒之后,我想让姑娘转达一句话。”田氏眼神反复地道:“与他道,若觉身体有异样之处,切勿与外人言……”
张眉寿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他一连昏睡多日,多少有些古怪,近来京城旱灾严重,鬼怪祸乱之谈颇多……我怕被有心之人拿来做文章。”田氏解释道。
张眉寿点头:“对外只道是受伤之故。”
心底却仍对田氏的话存了些疑惑。
将田氏送走之后,张眉寿回到了愉院。
“姑娘,奴婢听范九说,那大管家惨得很,中了大公子匕首上的毒不说,半边脸还被烧得破了相,已不堪折磨咬舌自尽了……”阿荔忿忿地道:“真是活该。”
张眉寿却眼神剧变:“你说他脸上有烧伤?”
那淬了毒的匕首是她走之前交给张秋池防身用的,故而中毒之说她并不惊讶。
可是烧伤……
“是啊,昨晚阿豆也跟奴婢说了呢,许多人都瞧见了,只是也不知是怎么来的。”
一时间,张眉寿脑中思绪繁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