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林笑一下，道：“姐，娟子那里我是垂死挣扎，不及时放弃的话会亏得血本无归，说不定连娟子这个朋友都没有了；你这里是发展势头良好的潜力股，是我未来五十年的投资，不选择你，我就真是没有翻身的日子了！”

柳是嘴巴一歪，心里的火头升得更高了，道：“感情你是在做生意？”

成林笑道：“当然不是。只是日日在数字里打滚，做什么事情免不得都要用数字来衡量一番的，但是感情这事也不是单纯的数字能说得清楚的。”

柳是扭头看窗外，心里估量了半日，道：“你说过你是独立的人，不受人影响的？”

“说起来是自负，但是我确实只相信自己的脑袋！”成林笑道，“我觉得对的事情，会尽百分之八十的力气去做，剩下百分之二十的理智来衡量后续发展。不过，我再三思考了我们的事情，我决定用百分之百的决心来做，所以基本上没有人能动摇我的。”

柳是低下头，心里忐忑，呼吸声音有点急促。

成林看柳是想说什么又憋着说不出来的难受样子，道：“很难受么？”

柳是皱了眉头，道：“成林，说实话，说我对你不动心那是假的；但是我要真爽快地答应你了，那也是假的。”

成林心中一喜，知道事情有转机了，一边开车一边问：“那你是……”

柳是深深呼了一口气，道：“我开始很不待见你，你很轻浮，嘴巴也够坏的，好在做事还有点眼力见。”柳是想了一下，“你……也算是帮了柳才的大忙的，我这里帮的忙就更不用说了。如果你都这样做了，我还认识你是个不怀好意的人，那就是我龌龊了。但是……”柳是有点说不下去了，心中有些感情仿佛涨潮的海水，无论心里筑起多高的堤坝也拦不住。

成林没说话，非常有耐性等柳是继续往下说。

柳是闭了一下眼睛，道：“这段时间我也想了很多，从十六岁一直想到现在。从出去打工一直到终于回来，再到遇到你。也想了你的家庭和我的家庭，我始终觉得，我们两个不可能的。”

成林听到这里就想插嘴，怕柳是真正拒绝自己的话一说出口就没法改变了。柳是见成林又要开车又着急的样子，忙抬手打断道，“也算是我自私吧，我虽然年纪这么大了，早过了做梦的年纪，但是……我还是想……”剩下的话柳是有点说不下去。

成林愣了一下，扭头看柳是眼神飘忽，满脸通红的样子，知道就差临门一脚了。他踩下油门，连连超车。柳是在车里摇晃，看外面的车与这个车之间的距离死近的，心里有几分担心，道：“你干嘛？”

成林抿嘴笑，道：“姐，剩下的话，等到了店里你再给我说！”

柳是看成林满脸兴奋又期待的表情，心中的乌云一扫而空。两人相视一笑，心有戚戚，却又均十分腼腆，觉着不好意思，忙扭开了头去，想掩饰住激荡的心情。

成林不断看前方，又扭头看柳是。

柳是看着成林那傻样，一下子笑出来，这下可真是明眸皓齿，脸上的光芒把整个驾驶室照得透亮的。成林心里只感觉那甜蜜的滋味儿从心里慢慢侵染出来，从血液里一直到脊髓里。他用力捏着方向盘，心里仿佛七上八下的有几百只猴子不安份地跳来跳去，就想停下车来好好抱着柳是稳定一下心神。

柳是见车子开得七歪八扭的样子，嗔骂道：“好好看路！”

成林腼腆一笑，脸更禁不住红，他暗骂自己仿佛没见过市面的小伙子，装着很认真的样子开车，片刻后还是忍不住追问道：“姐，再说几句好话让我听听！”

柳是看着成林那迫不及待地样子，心中安定下来，原本以为这就是自己最后一次和他见面了，可是自己的心在转瞬间就改变了主意。之前她的心一直在半空中悬吊着，明知道自己不该和他继续来往，却又被那样的感觉给勾引着，心里七上八下的，一直处于飘忽的状态，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可是一旦真的做出了选择，仿佛心就落了下来，事情就决定了，整个人也安稳了。更让她满意的是成林的反应，他真的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男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