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起身跪下,乌喇那拉氏和苏荔跟着跪下,等着胤禛开口。
“儿臣请皇阿玛更改玉牒,钮祜禄氏四品典仪凌柱女,十三岁适皇四子胤禛。”胤禛一字一字的说道。苏荔怔了一下,没想到会说到这儿,一下子五味杂陈。原来自己这身份他还这么在意吗?
马上,她明白康熙为什么要吃她做的饭了,原来她是躲不开清静的,把自己关了就成了,即使以完璧之身适胤禛,身上还是贴着醮夫再嫁的标签,皇家丢不起这面子。这是在敲打自己呢,老实呆着就好,没事这么出挑干嘛?
“万岁爷,奴婢万死!”她猛的磕起头来,磕得青砖地呯呯做响,苏荔知道此时此刻保命更重要,磕得越狠,活下来的机会越大。
其实她是误会了,醮夫再嫁的在皇室又不是她一人,让康熙痛恨的是人家挑出她的身份并不是为了她再嫁的身份,而是她从没见过面前老公的死因。
两支手掌捂住了她的额头,让她不能再磕了,是福晋;而她被抱入了胤禛手臂中,强势的想把自己固定在怀中。抬头一抹血红色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她流血了。她对胤禛和福晋笑笑,但推开了他们,伏在地上,用最后的理智说道,“奴婢是不祥之人,请万岁爷赐奴婢出家。”
康熙也从昨儿起就一脑门的官司,钮祜禄氏!一个让他想忘都忘不掉的女子,四十三年,德妃跟他商量让她告病配人,本不不是大事,德妃是懂分寸的,如果是别家的要她不会跟自己说,可来拜托的人是乌雅家。虽顶着本家的名义,其实康熙和德妃心里都明白,两家本来没多大的关系。想想乌雅家的齐哥儿倒是个实在的本分孩子,便同意了。可没两天功夫齐哥儿竟就死在自己眼前了,手里还拿着自己打的那只野鸡,一脸的笑意。康熙那时脑子里全想的是来的路上齐哥儿那腼腆的笑脸,自己那会还拿他打过趣,说要回去娶媳妇了就是大人了。齐哥儿那会说什么?他说他老娘说今年没好日子了,说先把人接回去,回家再行礼。
康熙从没想过那是太子的错,他只认为是那媳妇的命不好,如果没这事也许齐哥儿不会死。甚至庆幸,允那女子告病了。三年过去了,他本快忘记了,德妃又来说,齐哥的脸再次出现在康熙面前,他不愿意。乌雅家似乎真的打算孤注一掷了,他们什么也不要了,只要还她一个秀女的身份,给她找个安身立命的小院子。康熙默然了,乌雅家从没提过儿子的死因,甚至马上就退出了朝庭,守着二等伯的空衔过日子。此时重提此事,是想向皇家施压吗?虽然不愿意,可是最终他只能答应。
钮祜禄氏进宫十五天,他从没见过她,也不想见,但他知道德妃很喜欢那个女孩,德妃应该会觉得委曲的啊,为何会喜欢?想想对她的厌恶更深一层,直接就把苏荔划为巧言令色之徒。
本想忘记,却还是不肯放过?几兄弟在自己面前不住的提起为什么,他心里很清楚。当年的事不了了之,乌雅家不追究不代表心甘情愿,只怕是把她送到某个皇子的府中就是为了挑起事来对太子不利。胤礽是他最心爱的儿子,他一定不会也不能让他被人伤害,唯一的办法似乎只有让她去永远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