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锦不是寻常料子,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一等布料,全京城只有出自蜀地的康王妃财大气粗,用娘家陪嫁布庄产的雨丝锦给家中大丫鬟做体面,或裁衣做裙、或做帕子香囊。
康王妃便是舞阳郡主的母亲。
虞夫人又道:“因制式统一,颜色、花样、样式大多相似,康王府每个一等丫鬟也都人手一个,因而大部分人拿到府里发下来的锦囊后,都会在锦囊上绣上自己特有的标记”
“这只遗落在茶房的香囊十有也是如此,”虞夫人接过香囊,随手一翻便在内侧一处隐蔽之处找到标记,“太后娘娘您瞧,这儿绣了一个小小的紫字,想来香囊主人的名字中带着这个字,娘娘大可命人由此处入手调查。”
舞阳郡主身边的大丫鬟名唤“紫鹃”,正好含有“紫”字!
虞夫人言至此处,答案已昭然若揭。
有了这么一个物证,魏嬷嬷再细细往下查,很快查到紫鹃也曾鬼鬼祟祟的出现在茶房,甚至还能找到看到紫鹃进入茶房的人!
如此一来,算是人证物证俱全了。
“看来是嘉妃指使舞阳做的!”晋阳长公主很快替紫鹃所为找到动机,“嘉妃样貌比丽嫔稍逊一筹,又不似丽嫔那般能讨皇兄欢心,所幸的是她膝下育有一子,才得以压丽嫔一头。”
“如今丽嫔也有了身孕,她定是怕丽嫔产下皇嗣后压她一头,方才指使外甥女舞阳替她下毒除去丽嫔!”晋阳长公主说完代母下令,即刻命人去将嘉妃等人唤来。
嘉妃、舞阳郡主、紫鹃很快被唤到厢房里。
晋阳长公主替孝端太后问话,“舞阳,可是你指使身边丫鬟紫鹃在丽嫔茶水里下毒?”
“我不曾做过!皇姑姑为何这般冤枉我?”舞阳郡主气急败坏的反问晋阳长公主。
“不曾?”晋阳长公主将那只康王府特有的香囊扔到舞阳郡主面前,又命人证上前把先前的话说了一遍,方才冷冷的质问道:“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舞阳郡主百口莫辩,总不能说紫鹃偷偷溜进茶房是给卫卿卿那个贱人下毒吧?
舞阳郡主思及此处不由恨恨的剐了卫卿卿一眼都是这个贱人害的!
如果不是卫卿卿先害她出丑,今日她也不会动手报复卫卿卿,也就不会阴差阳错的卷入后宫争斗,无端端的当了旁人的替罪羊!
丽嫔此刻已撑着身子靠坐在床头,见事情的真凶竟是舞阳郡主,立刻扭头、满脸愤恨的瞪向嘉妃,“嘉妃!你的心真真是狠毒!你害了我的孩儿还不够,竟连我的命都要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