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他们是白了头,却无法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了。
她走了一条不归路,而他奋不顾身的紧随其后。
她说,若有来生我们再白头到老。
他说,若有地狱,我到地狱与你白头!
她情到深处泪流满面,可却依旧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披雪葬寒梅,朔风送影归。旧事无人说,心事应难表。
在那个长长的梦里,她还看到萧家家破那日的惨状烈日下明晃晃的刀刺痛她的眼,手起刀落后四溅的鲜血似利箭般穿透她的心,那滚了一地的人头双目爆凸,无声的诉说着冤屈!
阿爹
大哥哥
三哥哥、四哥哥
至亲之人身首异处带来的锥心之痛仿若瞬间撕裂心扉,让卫卿卿猛地从梦中惊醒!
梦中的感觉依旧十分清晰,让她惨白着脸紧紧捂住心口疼!
梦中那锥心之痛仿若久久不散!
她的心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捏住、肆意蹂躏!
她茫然四顾,被夜风卷起的青纱帐轻轻摇摆、将烛火晃得忽明忽暗,一个年轻的和尚隐在被青纱帐半掩住的角落一切一切,像极她初醒那个夜晚。
白袈裟、黑面具的年轻和尚从暗处缓缓现身,双手合十、向她行了一礼。
卫卿卿见到了尘那一刻,终于彻底清醒过来,“了尘!你终于现身了!”
“施主,别来无恙。”了尘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低垂的眼眸却波澜微泛,“时候到了,贫僧自然就现身了。”
卫卿卿没想到了尘会在这个时候突然现身。
他似乎是专程来找她的,不等她问出内心重重疑问,他就主动先开口替她解惑,“施主内心是不是觉得很迷惑?以前施主画技平平,可如今却仿若脱胎换骨。”
“你想说什么?”卫卿卿隐隐猜到了尘话中的意思,可却依旧难以置信。
“当年,萧施主也是以一幅牡丹花获得夏侯夫人的青睐,此后更是因画技而名声大噪、入了帝王的眼,”了尘眼眸微抬,望着卫卿卿的目光幽暗深邃、深不见底,“到了如今,经历了种种诡谲之事后,施主依旧何事都记不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