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说我恨谁,我不过是替县主指条明路罢了。”卫岚岚面上笑意不减,可话里话外却十分虚伪,将表面功夫做得足足的。
舞阳县主也不在意卫岚岚那副表里不一的嘴脸,只揪着她感兴趣的部分追问,“那娘娘说说我该如何做才算痛快?”
“县主大可……”卫岚岚凑到舞阳县主耳边轻声细语道。
舞阳县主听着、听着面上渐渐浮现喜色,“如此倒是真的一劳永逸、痛快得很!”
卫岚岚似笑非笑,语气淡淡的说道:“话儿我已经说了,做不做便看县主你了。”
舞阳县主却陷入沉思之中,似乎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照着卫岚岚的话去做。
“县主若是没胆子做,就只当来我这儿听了一场戏,离了钟粹宫就将我先前说的话烂在肚子里。”卫岚岚修长的手指搭在太师椅扶手上,跟着戏台上的鼓点轻轻敲动,神色如痴如醉,仿若她一直都在看戏听戏,并未同舞阳县主谈及戏以外的事。
“我做!”舞阳县主很快拿定主意,给了卫岚岚一个肯定的答案。
她之后又和卫岚岚密谈了许久才离开钟粹宫,离了钟粹宫她先回了慈宁宫一趟,随后竟也提了诊箱去了西冷宫,学着季漓的样子替关在里头的病患把脉开药。
不过季漓只去了西冷宫一次便未再去,此后一直埋头研究颜晴芝的病症。倒是舞阳县主放着赵昭仪不管,一连两日都往西冷宫跑。
到了第三日,季漓总算是理出一些头绪来,只是他需要再去一次西冷宫求证内心的猜测。
季漓很快和卫卿卿再次来到西冷宫,热情迎接他们的依旧是来福。
季漓又一次去替那些还未痊愈的人把脉,他们前脚刚到、太医院的人后脚就将每日发配的汤药送来,正好让季漓顺着汤药询问病情,“这几日太医院配给你们的汤药有多一碗吧?”
一位年长的老嬷嬷端着药碗一脸感激的说道:“有有有!自从季太医您来过,配给我们的汤药便多了一碗,我们喝了后病情已渐渐转好,多谢季太医!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
“救人治病乃是医者的分内之事,谈不上什么大恩。”季漓连连推迟,后又问了老嬷嬷几人一些详细的问题,内心的猜测渐渐得到证实。
他将卫卿卿拉到一旁低声说道:“我仔细的对比了老嬷嬷他们几人和颜九姑娘的病情,最终得出一个结论——颜九姑娘的症状看上去不像是病情变异,反而像初染此病时的症状!”
“初染此病时的症状?她不是已经病了很久了吗?怎么会是初染?”卫卿卿一脸不解。
“此病初染上时,最先出现红斑的地方是脖颈和脸部,之后才会渐渐蔓延到四肢和身体。”季漓提醒卫卿卿回忆颜晴芝的病况,“你仔细想想,颜九姑娘最初可是脸上、手上、身上都有红斑,服药三日后红斑几乎褪尽,只余脖颈上三、两处。”
“按理说最先出现的红斑发病时间最长,服药后应该最先褪去才是,反倒是最后出现的红斑很可能因发病时间短未全部发出来,会消褪得慢一些。”
卫卿卿很快明白季漓的意思——他所说的发病时间,用前世的话来说就是“发病周期”。
很多疾病病发到病愈都有一个固定的发病周期,病患必须经历了这个周期才会彻底转好。
卫卿卿隐隐有些明白季漓的意思了,“也就是说,若是颜晴芝未痊愈、身上有红斑遗留,那也应该是最晚出现红斑的身体上有所遗留才对,根本不可能脖颈上有所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