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母亲,朱仪独坐了许久。
他就不明白了,别人娶媳妇那么容易,为何到他这,就这么难了呢?罢了,想这些个,还不如想想怎么讨姑娘家,不,是讨郑姑娘,嗯,七七姑娘欢心。
自己不会,得找人问呢,找郑家的人问。
于是,朱仪开始频繁约郑家的兄弟,带他们去打猎,陪他们练武,带他们逛街不过半个月,就花了二百两银子,荷包告急。朱仪先是找兄长接济了一笔,又去找父亲。
待到了六月底,黎氏问儿子:“怎没见你去我那支钱?不会是给七七的礼物,还没挑好吧?”
朱仪身子一僵。
这银子,他娘出的意思?那必须挑好了!朱仪十分痛快地回道:“挑好了一件要价一千二百两的银子物件,还在找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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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两拿来还债,一千两留作后用。
至于礼物,朱仪觉得自己做更便宜。郑家那几个孩子说了,他们的姐姐妹妹,视钱财和金银珠宝如粪土,更在乎的是心意。
而他,已经准备好了心意。
“什么东西,这么贵?”黎氏惊呼出口。朱家是不穷,但是,随便买件礼物就要一千两,还是受不住的。
朱仪道:“及笄礼,怎能便宜?”
这倒也是。
至于一千两,她的私房就有,贴了儿子就是,黎氏遂问:“你挑中了什么?我与你一并瞧瞧去,若合适的话,再买也不迟。”
不直接给银子啊
“谢谢娘。儿子明日又约了郑宇几个,问过她们后,再来给娘最后的答案。”
朱仪推脱着,黎氏不疑有他,应了,补了句:“定要问清楚了,银子多少好说,得让七七开心才好。”
世子夫人胡氏也一直关注着小叔子的亲事,她娘家那里也有几个适龄的姑娘家。出身虽不及郑姑娘,但胡氏认为,论管家处事之能力,必定不比那郑姑娘弱的。胡氏这般作想之际,完全忘了那些姑娘原本是多么纠结,于前程和性命之间纠结。所有人都改观,皆因郑、朱两家已开始议亲,七七却一直安然无恙的缘故。
闲话少叙,只说胡氏一直关注朱仪,黎氏又没说他们母子的对话不能外传。那些下人,一传二,二传三的,就把话传到了胡氏的耳朵里。胡氏听了,心中无比失落。
胡氏的父亲是礼部尚书,论富贵自然不及朱家。
她当年的陪嫁,是拿了书本古籍撑得门面。嫁进朱家的这几年,婆婆只说家里就她们两个人,没得那么讲究,每个月都给她二十两的月银,还不叫她花银子夫婿更是把自己那一百两,都给了她。加上生孩子,杂七杂八的,三年下来,她手头多了小一万两的进账,快撵上她的嫁妆银子了。
黎氏和世子为何对自己这么好呢?自然是,喜欢自己了。直到听了这话,黎氏才明白过来,婆婆对她好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婆婆就是个对儿媳妇好的人,不管哪个儿媳妇是哪个。
是以,胡氏很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