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蜂精已经冲到，居亦然足下一点，顿时只剩下一道残影，一下子冲到了这些蜜蜂精中间。

寒轻歌只见他在蜜蜂精中身形一旋，强大的剑气蓬勃而出，漫天的蜜蜂精顿时被剑气席卷，四处乱散。又是几道剑光闪过，每一道都带走一群蜜蜂精的性命，这还不够，剑光并未因为停下，一路横扫统统攻向前方山脚下。

“轰隆隆”巨响不断，山下腾起冲天尘土，寒轻歌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看着这山一点点坍塌下沉，连居亦然已经回到她身边都没发现。

居亦然好笑地看着她这幅样子，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寒轻歌才猛然醒过神，看向他的眼神更不同了。

“该走了。”他轻声提醒道。

“啊，对。”

两人飞到空中，寒轻歌看得更清楚，心头更是佩服。遍地都是蜜蜂精的尸体，用血流成河来形容丝毫不为过。更让她惊愕不已的是在那塌了半边的山下躺着一只体型巨大的蜂后，她的节肢并未化作人手，可她的脸却已成人形，满脸是血，恶毒地盯着两人从空中飞过。

居亦然眉头一皱打出一道寒光没入她的眉心，这蜂后脑袋一歪，终于断了气。

“别看了。”他将寒轻歌的头转过来。

“他们也是被浩然派冤枉的？”

“你能不能不要把李昶的话记得这么清楚？”居亦然点了点她的鼻头，这般亲昵的动作让寒轻歌一张脸瞬间红透了。

居亦然又道：“他们不是浩然派关进来的，是仙人改造院土生土长的。仙人改造院存世万年，出了些怪东西也是情理之中。”

此话在理，寒轻歌又想起华泠来，将在她不知黑莲之事问了出来，居亦然似乎吃了一惊，随即又摇摇头，目中似有不忍，半晌才语带叹息道：“墨南国主真是天下少有痴情之人。”

又道：“轻歌，在仙人改造院中还有一类人，他们不是堕仙也不是院中生长的。”

“那他们是什么？”

“是堕仙的执念，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这些都是执念。在这里，执念是会成形的，成为那个人想要的样子。他们不是堕仙也不是精怪，只是执念，他们的生死与产生执念的人联系在一起，但是在仙人改造院中他们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和堕仙一样，有自己的感情和意识。”

寒轻歌恍然大悟，难怪华泠身上没有黑莲。可即使只是执念，华泠还是这么恨他……她忽然觉得，或许李昶对他自己也恨极了……

后方响起嗡嗡声，寒轻歌回头看去，头皮顿时炸了，这铺天盖地的蜜蜂如滔天巨浪奔涌而来。

“糟了，蜂后下了诅咒！该死！”居亦然颇为后悔，他以为自己出手已经够快，却没想到还是让她招来了这么多徒子徒孙。

一群蜜蜂不算什么，可这遮天蔽日的蜜蜂他根本没办法出手。

“往水源跑！”寒轻歌提醒道，居亦然立马想到一个去处，只是此处他能去但寒轻歌却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