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执念太深，又如何能因念成形？

“弟妹乃木生？”

“淤泥中来，朽木化生。”

“这倒有点意思。”

童儿这时拿来了棋盘，郭愿和居亦然止住话头专心对弈起来。一时间，在金灵派洞府外的平台下，只听见落子声。童儿在旁照看着火炉替两人温着酒，火炉中的火种取自炎山深处火种，遇水不灭，千年不熄，是郭愿亲自从炎山取来的。

“掌门、掌门不好了。”

“着什么急，慢点说。”

“蜜蜂，好多蜜蜂冲进来了！”

居亦然和郭愿对视一眼，郭愿问道：“蜜蜂？进来了？”

“对对，好多…哎哟…”

他话还没说完，郭愿手中的棋子已经敲中了他的头。

“你当本掌门是傻子？这可是水底，蜜蜂怎么进的来？”

话音刚落，只听嗡嗡声响起，一只蜜蜂从洞府中飞了出来，冲着居亦然飞了过来，郭愿打出一枚棋子将其击落，蜜蜂正好落在棋盘上。

他盯着这蜜蜂快盯出花来了，抬头看向同样愕然的居亦然道：“居大官人托你的福，我多少年没见过这玩意儿了。”

话音刚落，又有几只飞了进来，郭愿又射出几枚棋子将其击落，吩咐道：“将门窗全关了，把断水石放下，快！”

居亦然把“寒轻歌”抱起，道：“慢，别放断水石，他们是来找我的，我这就走。”

他刚转身，只见水面开始沸腾，一只只蜜蜂的尸体浮了起来，居亦然脚下顿了顿，耳畔响起群蜂飞舞的声音，回头一看，只见洞府中已飞入不少。

“来不及了！”郭愿将他拽了回来，一掌拍在墙壁上，轰然声响，断水石落下，水路被封。

飞进来的蜜蜂数量不少，可比起外面的情况已是好了不少，金灵派中弟子很快便将它们扫荡干净，没有让一只飞到居亦然身边来。

“好了居大官人，接着下棋吧。”郭愿大坐下将刚刚被打乱的棋子复盘。

居亦然还保持着方才的样子，背对着他，郭愿似没有察觉继续复着盘，只是这盘棋似乎也不是方才的模样了。

“郭掌门，蜜蜂已去可否升起断水石？”

郭愿放下最后一枚棋子，“哒”一声，静默片刻，道：“亦然，你为何就不愿跟我说实话？”

“你也没跟我说实话。”

“哦？”

“蜜蜂身上是干的。”居亦然慢慢转过身：“从水面到这里，除非打开水道，否则只能从水中过。”

郭愿想了想，苦笑着撑着膝盖站起来，道：“对，是我让人打开了水道。”

他的目光落在“寒轻歌”身上，一字一字道：“寒轻歌，新进的堕仙。”

深吸了一口气，额头上青筋鼓了鼓，道：“浩然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