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前面便响起稀稀落落的脚步声，两人同时在心头疑惑，莫非在里面的是人？

可真的假的金灵派都在下面了，这里面的又是谁？

不管是谁，来者一定不善，这脚步声刚响起，每一步都似踩在两人心上，居亦然护着寒轻歌慢慢地向后退，可后方便是蜜蜂堵起来的墙，即使退也不敢退的太过。

就在这时，蜜蜂墙突然被打散，鱼龙生的尾巴扫了进来，居亦然两人一跃而起，躲过这一下。

居亦然注意到，被打进来的蜜蜂都被吸进了黑暗中，里面随即传来咀嚼和吞咽的声音。

他还看到，在鱼龙生的尾巴扫过的时候，一只色如石灰的手臂指甲发黑的手伸出来，想要抓住龙尾，却慢了一步，又迅速缩了回去。

蜜蜂墙迅速补上，可依然没有蜜蜂越过那道黑暗的分界线，甚至连嗡嗡声都小了许多。

“亦然，鱼龙生好像再跟谁战斗？”

居亦然道：“是，但没看清是谁。”

“就算这些金灵派的人是假的，但鱼龙生是真的，不应该把它收回吗？怎么打起来了？”寒轻歌不解道。

她刚说完，立马想到鱼龙生身上的黑莲，还有已经变成郭愿的鱼头，两人几乎同时道：“难道晦认出来了？”

寒轻歌道：“刚刚我故意把假的郭愿放在洞口让他看见，但他竟然不上当。莫非他认的是黑莲？”

居亦然道：”这种东西我也是第一次见，只能说他们的智慧在我们想象的要高。”

寒轻歌担心地看向黑暗里，双手抓着他的胳膊，声音极低极低道：“里面的，会不会也是晦？”

居亦然在刚刚见到那一截手臂时便想到了，那样的肤色只有常年不见阳光才会有，但他不想增加寒轻歌心理负担，便道：“不会，这里是埋骨塔，就连假的金灵派弟子都只会把本派的逝者葬进来，又怎么会把还没化形的晦放进来？”

寒轻歌听他也如此说，长出了一口气，道：“那便好，吓死我了。”

“有我在，不怕。”刚说完，便剧烈咳嗽起来，喉头腥甜，胸口气血翻腾，他好不容易才把这口血压下去。

寒轻歌握住他的手，跟他十指相扣，一点点生命力从她掌中缓缓流入他的体内，居亦然立马甩开她的手，严肃道：“不许你这样做。”

寒轻歌道：“没关系，我的本身是木头，能自我修复的。”

“不成，你今日已经用生命力恢复了一次星芒草，不能再使。”

寒轻歌尴尬地笑笑，居亦然揉揉她的脸，道：“我很厉害的。”

就在这个瞬间，身后蜂墙轰然塌下，蜜蜂像是被什么打了进来，乱七八糟地四处乱弹，居亦然将寒轻歌圈进怀中，右袖一挥，在两人身前立起一道结界。

待蜜蜂纷纷落地后，两人再往外看，竟然看见一条小了许多，破破烂烂，躺在地上不断喘气的鱼龙生。而在他前方站着一个人，这个人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金灵派道袍，手脚露在外面，白的像石灰，眸子和指甲却是黑的，目光冷漠。

两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脸，寒轻歌倒吸一口冷气，是郭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