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眼中划过一道痛色。“阿萨辛大人!”他丢开酒杯,一个扎猛子扑进贺毓婷的怀里。不等贺毓婷挣脱,他象个八爪鱼似地缠在贺毓婷身上。该碰的地方,不该碰的地方,现在全都碰了。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心理作用,贺毓婷只觉得牡丹全身滚烫,象火烧似的。
而且,有个地方硬梆梆的。
贺毓婷急得一口血都要吐出来。“快放开我!”她扒拉着牡丹,死命地往下剥开。也顾不得会不会伤到牡丹了,手上力道几乎能捏折一个壮汉的骨头。“你也是这宫里的大人物,就这么抱着我,成何体统!”
牡丹死都不松手。
贺毓婷手往哪里去,他身上那一块地方就透出红印来,要不就是青印。
过了一会,牡丹把脸埋在贺毓婷的颈窝里。一滴温热的水珠沾在贺毓婷的皮肤上。那温热里透着一点冰凉,又象是冰到极致反渗出一种灼热。贺毓婷惊得不敢动了,就这么任牡丹抱着。
更多的泪珠落下来,积在贺毓婷的颈窝里顺着蝴蝶骨的曲线往下淌。
两个红衣女端了一盘热气袅袅的茶壶和茶杯,远远就看见了房里的异象。她们习以为常地嘻嘻直笑,直到距离足够近了,才看清贺毓婷胸前沾湿的衣襟。
贺毓婷也不说话,狠狠地瞪了这两个一看就是一等或是二等的NPC。
小丫头很有眼色,把茶水摆在桌上就匆匆行了礼告退。临走前,还体贴地为两人关上了房门。
又关!
贺毓婷欲哭无泪。感觉她的名声就这么一关门之间全毁了,怕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牡丹。”她的手抬起来,微微停顿了一下,才绕过去轻轻拍抚牡丹的后背。“你先下来,我们有话好好说。”
“不下来!”牡丹赌气般地说话。她鼻音超重,听上去娇憨可人。真不知道一个七尺男人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既娇又媚,还偏偏不让人感到恶心。贺毓婷自己都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了。
“这么多天见不着阿萨辛大人,我都把宫里宫外翻了个底朝天!阿萨辛大人您说实话,是去外面了?你去外面拈花惹草了?”
拈个毛线花草!贺毓婷翻白眼,躲人还来不及,哪有时间拈花惹草。“你先下来!你这么着,我一步都迈不动。”
牡丹抬起头,鼻尖顶着鼻尖地与她对视。“那你答应丹儿,天天陪着丹儿,不去外面找骚狐狸精!”
贺毓婷一阵无语。从她的角度来看,这个世界里只有一个骚狐狸精,那就是牡丹。“哪来那么多骚狐狸精!”她叹气,又使了一点力道。这次顺顺利利把牡丹从身上剥了下来,她索性十指相扣,牵着牡丹往窗前的贵妃榻上坐。
她一看牡丹两颊的酡色又加深了几成,便知道对方肯定误会了什么。
“牡丹,我不习惯对男人出手。”
牡丹脸色一白。
不对,这话说错!贺毓婷连忙补充,“对女人更下不了手!”
牡丹侧卧在榻上奋力一挣,甩脱了贺毓婷的手。“阿萨辛大人几个意思?你是想说你既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也不等贺毓婷解释,他又落下泪来。双眼布满了血丝。“其实阿萨辛大人只是想说,不喜欢的人是我吗?”
贺毓婷连忙揽住他的肩膀。“不,我喜欢你。”她真心实意地说,目光飘远。其实一开始她对牡丹谈不上感情,甚至能用恐惧来形容。但是两次三番地接触,她意识到这个成年男子的身体里其实藏着一个饱受伤害的男童灵魂。阿萨辛的宠爱对他而言绝对是一剂续命吊气的药,但绝对称不上良药,甚至是一剂毒药。他本来可以被自己深爱的人因势利导,走上正常人的路子。阿萨辛那个人面禽兽却非要扭曲他的心智。现在想要纠枉过正又何其艰难。
不过再难也得试试。
“我喜欢你,就象喜欢我的哥哥、或是我的弟弟那样。”
牡丹张大了嘴,可怜兮兮地看着贺毓婷。“象哥哥、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