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实力在荆北路,也就只有襄水派才拿得出来。
就连顾府别院也不能。
令他遗憾的是,荆北路目前正处于一个很微妙的状态。大部分的高手、大部分的武道资源,尤其是修行秘籍是掌握在以襄水派为首的宗门手中,而一些优秀的苗子也早就被这些宗门瓜分完毕。从讲武堂开始,对人才的选拔早已形成了一个严密的体系,容不得外人插足。这也是为何顾府别院刚开设的讲武堂就被连根拔起的原因,这就是在动这些宗门的根基,这些荆北路地头蛇不跟别院拼命才怪。
张孝伯虽然贵为镇守使,但多受掣肘,哪怕想要挑些好苗子都成了种奢望,现在荆雷卫中有数的那些高手,都是跟随他十余年的老人,真正细细数来,这些年吸收的新鲜血液竟是少的可怜。
八脉齐开的稀缺人物,张孝伯不想放过,也不能放过。
这位老帅身披一身重装,自觉威风凛凛,左边跟着李文约,右边跟着周澜,走到宋乾所在的舱室前,正要推门而进,却听到里面传来奇怪的声音……
宋乾和老张盯着桌子上那张白纸黑字红印的大通钱庄银票,同时咽了一口口水。
“老张,我是有信誉的……”宋乾咳嗽了两声,说道:“那‘四只熊掌’四十八两银子,我是断断不会少你的。”还没等老张高兴,他又道:“但是那二百斤肉钱咱们却要好好说道说道。”
老张的脸坍塌成一根苦瓜,愁眉苦脸道:“小哥,那你打算怎么算?猪还是狗?”
“我觉得他是猪。”
“俺觉得他是狗。”
“他是猪!”
“他是狗!”
“猪!”
“狗!”
两人争论的焦点,正是那五两六钱银子和十两银子的问题。如果按照猪肉价算,这一百两银子老张要分去五十三两六钱;如果按照狗肉价算,老张就可以分到五十八两。
也不知被虎牙看守的甄有金听到两人在争论他是猪是狗究竟是何感想。
宋乾沉痛说道:“老张,你可不要忘记,是谁替你教训了那姓甄的胖子。”
老张则是那一脸极具欺骗性的苦意,委委屈屈道:“可俺穷啊……”
宋乾哑然片刻,继续道:“没有我,你可半两银子都拿不到!”
老张低着头,搓着手忸怩道:“可俺穷啊……”
“你除了穷啊穷还会说些啥?”
“俺穷,没读过书,其他的不会说……”
宋乾简直要被老张以不变应万变的招数击败,忽然瞥到三爷在旁边惬意喝着酒,不由气不打一处来,叫道:“我说三爷,你就在旁边干看着,就不能帮点忙?”
三爷无辜看着他,然后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
“……”宋乾恨铁不成钢,正要开口说话,舱门却被推开。
张孝伯一抖背后披风,从门外踏了进来,豪气干云说道:“你想要多少银子,本帅给你就是。”宋乾爱财这对他来说倒是个意外之喜。镇守使府虽然不像布政使府一样掌管一路税赋,但几千两几万两银子还是能拿出来的。
周澜委屈站在旁边,心想您要是对我这么大方,我至于去敲甄有金的竹杠?
“不过有一个条件,你得加入我荆雷卫。”
做足功课满怀信心的张孝伯并没有等到少年欣喜的回答,不由有些愣神。他这才发现宋乾腰杆微弯,向他郑重行了一礼,用一种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语气说道。
“禀大帅……我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