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全班人都凝神静气,除了滴答滴答的钟表声,咽口水的声音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丁桂芬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然而她毕竟不是什么魔鬼,还是微笑了一下,继续说:“大扫除完了之后,我会宣布这个月的地狱入场券,将花落谁家。”
她的笑容看在学生眼里就像是掩盖獠牙的伪装,她先前所说的话就像是恶魔的轻语。
这个班级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发放地狱入场券了,或者说全校所有班级,发放地狱入场券的次数也都屈指可数。
虽说这个东西每个班一个月都有一个名额,但是并非强制性参加,只要是班主任觉得没有必要,就可以选择放弃。
然而在每次全校教师大会上,校长大人总是摇着头轻声叹息,用无奈的眼神控诉各位班主任每个月不给他送来一些好玩……哦不,调皮的学生,以供教导。
他不止一次强调,他作为一校之长,为了整所学校的发展,需要和那些当下并不是很优秀,或者说不是很出彩的学生们交交心。
可是,可是这些班主任都不愿意积极响应,他就只好一次又一次的叹息了。
说句题外话,全校教师大会是在学校的一栋单独的建筑里举行的,这是一座礼堂,可以容纳近千人,校长大人坐在礼堂的正中央,首席的位置。
每次开会,所有教师都从最后一排开始坐起,坐满倒数第一排,才开始坐倒数第二排,依次向前,来得越晚,坐得越靠近校长大人的席位。
校长大人也不止一次批评过这种现象,他说这是在大学教室才能够见到的奇特景象,第一二三排基本上没人坐,全都往后扎堆。
只不过在这绝望中学里,老师们做得更加过分,若是倒数前五排已经挤不下的话,来的比较晚的老师,宁愿站着开会,都不想再往前坐了。
校长大人每次亲切的招手以及和蔼的召唤,都只能换来客气的回绝以及疯狂的摇头。
他很不懂,不就是一张带着刀疤的脸,以及一颗能够反光的大光头,难不成自己这么可怕?
不,校长大人您错了,倘若您能稍微注意下,您那如同凝固了的一股血腥的杀气,我想,老师们也会愿意靠您近一些的。
扯远了。
高二(3)班的大扫除结束,夕阳西下,晚霞当空,若不是无情的雾霾,此刻一定是场迷人的风景。
冰冷冷的狂风正在无所顾忌地奸啸,它眼睁睁地看着太阳下山,马上就能更加肆意妄为,大闹一场。
和那些夏季里的流氓暖风天天只知道掀人家小姑娘的裙子不同,冬季的寒风致力于把每一位行走在大街上的人都吹得像个红苹果,还是打了霜的那种。
越是听见咒骂冷风的声音,它就越来劲,它就越开心,它就越是呼呼地吹,疯狂地刮,你说这家伙变不变态,没道理可讲了是不,真叫人无奈。
扫除结束以后,卫生工具都归位了,并且也都通过了丁桂芬的仔细检查,所有同学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准备听候审判。
最后一组的同学把窗户都关上了,心里不禁咒骂着,关键时刻这破风吵什么吵,烦死了。
然而他们嘴里的“破风”像是听到了这句抱怨,刮得更狠了,以示回应,像是在吐着舌头说“略略略略。”
丁桂芬带着全班同学的花名册走上了讲台,上面记录着他们今天两场随堂测验的成绩。
“咕咚。”所有人都感觉心脏像是跳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