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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十杀尽善

“七杀门门主七杀魔君……”

骆歧寻思:“七杀魔君?七杀之道?莫非我……”

忽听怀中的少女发出一声呻吟,骆歧忙闭住思绪,低头看去。但见夜光之下,少女缓慢睁开了双眼,颤声道:“大哥哥,你……我……死了吗?”

她左肩上的伤口已在寒风之中凝结,鲜血不再流淌,却已将骆歧的白衣白裤浸染得殷红一片。

骆歧摇头道:“没死,你没死,我也没死。”

少女嘴唇微曲,似在欢喜的笑着。却忽而大哭起来,道:“爹爹……爹爹……”

只喊得两声,头脑一歪,便再度昏死过去。

骆歧心头大悲,将自身白衣脱下,为少女包扎了左肩上的伤口,继而看了看那无头残尸,咬牙道:“强盗杀人,我杀强盗,怎能自责?”

强忍住心中的惶恐与不安,掘开了积雪,将无头残尸安放入内。

左右寻找,终于在众匪人的尸体之中找到了一个圆睁着双眼的头颅,白青色的脸面之上,满含惊恐,引得骆歧好一阵感伤。

埋葬了少女的父亲,复抱起少女,提起了那匪首所用的宽刃大砍刀,踏着冰雪,向南方走去。

他不知少女家住何处,但想这冰天雪地之中,少女身负重伤,万不能着凉。唯有先寻到避风避雪之处,生起火堆,再做打算。

一路走至天明,脚下的积雪终于变薄,只没过了脚踝。

晨光照耀下,一间破庙孤零零的立在矮峰之上,周侧尽是冰雪,更有几株枯树在风雪之中无力的摇晃。

骆歧走进破庙,幸好木门窗户俱全,屋瓦也少有破损,遮蔽了风雪,稍觉温暖。

雪地之中枯柴不少,骆歧寻来一些,想要点火,却才想起自己体内已无真气,哪里能演变成火,引燃枯柴?

一声无奈的长叹,再一次惊醒了虚弱的少女。

她茫茫然看了一眼周侧,颤抖着声音道:“大哥哥,这是哪儿?”

骆歧道:“这里是安全的地方,等你伤好了,大哥哥再带你回家。”

少女“嗯”了一声,双眼一闭,又晕了过去。

骆歧久坐无策,沉思半晌,心道:“古人能砖木取火,我也能。”

用大刀削了一断枯木,拿来一条枯枝,双手搓动,妄求火苗。

约莫半个时辰,在骆歧双臂酸软,几欲断折的时候,终于有火星闪过。他忙将摩擦的灰烬倒在揉碎的枯叶之上,小心翼翼的吹着。

温暖的火光腾然升起,破庙之中立暖三分。

骆歧大觉疲累,躺在少女身旁,呼呼睡去。

睡意正浓,忽觉身体冰寒,骆歧打了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见火堆已将熄灭,忙添些枯柴进去。

温暖又至,骆歧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忽听门外脚步声起,骆歧抬头看去,但见门缝之中投来夕阳赤红的光芒,两道黑影正在光芒之中,缓步靠近。

来人不知友善,骆歧心想:“无疆世界不比前一世,随处可见坏人,我还是小心一些为是。”

提着大刀缓慢站起,却听“吱呀”一声,木门已被推开。

来人是两个身负枯柴的农家汉子,棉衣之上补丁叠落,面黄肌瘦,很有穷苦之像。

二农夫见骆歧手提大刀,满身鲜血,同声惊叫出口。

其中一个年约四十许岁的农夫胆气稍壮,在骆歧的刀光之下,看见了横卧在火堆旁的断臂少女,脱口道:“小花……”

另一个约莫三十上下的农夫也已看到了小花,手指骆歧,满面惊色,大叫道:“杀……杀人啦……”

骆歧忙丢下大刀,道:“大叔,我没杀人,是强盗杀人。”

年长农夫一把拉住转身欲逃的同伴,皱起浓眉,道:“强盗?小兄弟,是你救了小花吗?”

骆歧长叹一声,道:“可惜等我去到,她爹爹已被强盗杀害,唉!”

双眼红润,泪水将要落下。

二农夫这才确定骆歧并非杀人恶者,抢入破庙,抱起了小花。幸喜尚有呼吸,年长农夫忙道:“快,得赶紧回村,让李先生救治。”

说着已直身而起,当先奔了出去。

骆歧捡起大刀,起脚踏灭了火堆,跟着二农夫的身影,向小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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