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步走出,来到晏予与相使的身旁,道:“怎么样?”
相使瞥了一眼,道:“无甚新鲜,整天穿着黑衣,跟做贼一样。”
骆歧无奈一笑,晏予已将骨刀斜绑在他的身后,并为他将稍显散乱的长发整理束好。
相使在旁砸吧着嘴,道:“夫妇二人,郎才女貌,真好啊真好。”
话语之中的调侃多过了称赞,引得骆歧与晏予大感羞涩。
骆歧扭头不去看她,但见她身旁站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儿,一身鹑衣,满面污秽,竟是个小叫花子。
如此弱女,平素里骆歧见到便会心生怜悯,此刻自也不例外。但当他细观那女童之时,忽见她似有意无意的向门外瞥了一眼。
骆歧眉头微凝,侧目向门外看去。
但见夜色之下,行人往来,远处阴暗的街角似立着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见骆歧的目光投来,忙侧身隐到了墙角。
只是那白衣衣摆上一柄用金丝绣成的长剑在远处的灯火映照下,泛着灿烂的金芒。
骆歧心头一突,暗道:“长歌门?”
不自觉的扭头向晏予看去,心里忽起一抹紧张。
但晏予已拉着相使在为那女童挑选衣物,说说笑笑,好生欢快。
骆歧对自己这没来由的紧张大感无奈,暗道:“晏予已倾心与我,又怎会再去留恋第二风?”
正想着,又而心起酸意,愈发难收。
他再度扭头看去,却见那白衣已然不在,唯有夜风吹过,行人、小商们渐渐去了。街道之上忽显清冷,再也无有方才的喧闹。
骆歧怅然若失,踏步上前,紧紧地拉住了晏予的右手。
晏予低头一笑,道:“做什么啊。”
骆歧道:“采花贼想来已经走了,咱们稍待便回去吧。”
晏予“嗯”了一声,已为女童挑选了一件翠绿色的裙衫。
正准备取出丹药去跟掌柜的结账,忽见那女童不知何时已跑了出去,向着街角越走越远。
晏予大感无奈,只得放下裙衫,摇头作罢。
三人联袂返回客栈,店小二早已备好了上房三间。
相使大咧咧的道:“两间就够了。”
店小二道:“无碍无碍,这是咱们掌柜的送给三位的。两位仙姑旅途劳累,怎能委屈了同卧一榻?须得好生休息才是。”
相使笑道:“不是给我,给他夫妻俩。”
说着向骆歧一指。
店小二会意,微笑着引着三人向二楼客房走去。
房间宽敞又洁净,早有温水备下,骆歧洗罢,坐在床边沉思。
晏予寻了他身旁坐下,问道:“想什么呢?”
骆歧道:“刚才那小女孩,我总觉得有些奇怪。”
他确实觉得那小女孩很是奇怪,不住暗想她为什么会有意无意的瞥向那长歌门人?为什么又突然离去,所行正是那长歌门人隐去的墙角?
他却不知,那小女孩走到墙角之后,在那身着长歌门服饰的男子身旁低语了几句,换来一串冰糖满挂的糖葫芦后,蹦蹦跳跳的去了。
层层疑惑,化作了微微的忐忑徘徊在骆歧的心中。
无奈无奈,又因长歌门第二风之故,不好与晏予细说,当下只得摇了摇头,合衣躺到了床上。
晏予伏在他的胸膛之上,感受着内里的温暖,柔声道:“今晚再也无人打搅咱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