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玥之后从马上跳下来,焦急喊道。
雀芜转回去再看谢沉檠。
果然在他胸前看见血迹,且他的脸色也已经十分难看。
“大人!你可是要见桓姑娘?她不在帐里。”
果然,他刹住了匆匆的脚步,向雀芜这边看了过来。
“她在哪?”
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是灵魂被狠狠鞭打后,鲜血淋漓的烙印发出来的痛苦呻吟。
“桓姑娘,去了那。”
雀芜朝着一个方向指去。
他丝毫不敢耽搁,又忙不迭地向那边赶。
路上心里还在抱怨她怎么受了伤也不肯老实,还要到处跑。
“哎,雀芜,你怎么没拦住他?”
王玥之赶过来时,只望见谢沉檠焦急的背影。
“拦不住的,大人将姑娘看得比自己的命重要太多。”
雀芜幽幽叹道。
“说的,也是……”
王玥之缓了口气,点头道。
顺着略有些泥泞的山路一朝走过去,眼前便是一处高坡。
忽然,萦散婉转的笛声随风传来。
他一眼便望见坡上那两道依偎在一起的人影。
素白相接,温怜吹笛,正是她歪着头靠在温怜的肩上。
蓦地,他顿住脚步,怔怔地凝伫于一朝朝送来乐声的风中。
一双黯淡的夜眸瞬间注满了错愕与悲伤。
这究竟是谁背弃了誓言,又是谁朝三暮四。
一时间他竟觉得那些可恶的指控,不过是为她的三心两意所找的理由。
独留他负屈含冤,却还要在听说她受伤的同时,为她的安危急得肝肠寸断。
转身,一个浑浑噩噩的身影走下山岗。
温怜轻将笛子放下,偏头去看了看肩上靠着的人。
缓缓地,她睁开眼睛。
在发现自己靠在他身上后,她立即弹坐起来。
“兄长……”
“无妨,你太累了,看这天色又暗了,恐怕今夜又有雷雨。”
温怜苦笑着望了望不知何时拢过来的乌云。
“我们回去吧”
“好”
许久,一直等在扶嬴帐前的雀芜和王玥之见他一人失魂般地走来。
两人狐疑地互视一眼,迎了上去。
“谢沉檠,桓姑娘呢?你怎么自己回来了?”
王玥之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并未看出有何不对。
倒是雀芜细心,发现了他眼里的异色。
她拉住将要再上前询问的王玥之。
王玥之回过头来奇怪地看向她。
“怎么了?”
“不太对”
那种神采不复,失落至极的目光,还是她第一次在她家大人眼里瞧见。
因着雀芜的话,王玥之又仔细瞧了他一遍。
的确发现他的样子是有些不太正常。
两个人没打扰他,他便一个人晃进了大帐。
帐中,他失魂落魄地扫了一圈,最终颤抖着将腰间的夕雾玉佩扯了下来。
绳带断裂的一瞬间,他双眉痛苦地皱在一处。
轻轻地,他将玉佩往案上一放。
帐外两人还在争论他究竟是怎么了的时候,他便又如游魂一般从里面走了出来。
“谢沉檠,你……没事吧?”
王玥之按住雀芜想要捂住他嘴巴的手,探着身子问。
“不要和别人提起我来过的事。”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便随意选了个方向走去。
“是,大人?”
“也不要跟过来。”
两个人闻言停住了想要跟上去的脚步。